江奕奕的视线扫过整齐排列的腹肌,落在伤口处,陷入无比平静的状态之中。
手术刀切割、划分,灵巧的宛若艺术,在血肉上展现着生与死交融的艺术。
“喂,你杀过多少人。”林异不知不觉站正身体,问出了这句话。
这不是无来由的,手里有刀的江奕奕和手上没刀的江奕奕截然不同。
在前者的动作里,人体的每一块骨骼、肌肉、血管都好似他最熟悉不过的玩具,艺术般的切割,无机质的气场,只会让人产生艺术的既视感,而无法产生对方刀刃之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既视感。
就好似,他不是在救人,当然更不是在杀人。
他只是在完成一场盛大的艺术。
艺术的世界里,没有生死,没有罪恶和正义,只有艺术永存。
堪称大师级的手法,不可能与生俱来,唯有不断的磨练,才能展露出对人体如此熟悉的流畅感——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江奕奕沿着清晰的解剖平面完成了这次缝合,得到了技能升级成大师级的回报。
“你刚才问我什么?”江奕奕将绷带扔给疯子,回头问林异。
刚才的手术,没有打麻药——当然监狱里也不具有打麻药的条件,但疯子脸上看不出丝毫痛楚,他平静的像是被切割、缝合的对象不是他一般,任由江奕奕完成了手术。
疯子盯着绷带看了许久。
“你杀过多少人?”林异重复了一遍。
江奕奕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是好人吗?”
林异一时有些哑口无言:“我本来就是个好人。”
“哦。”江奕奕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