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青握紧门把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向文不知道被碰了哪里,居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里面充斥着浓浓的媚意。毓青觉得他都发不出那么销魂的声音,他浑身都有些发冷,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申珏抬起头不悦地看向他时,毓青才僵着脸慢慢地从房间里退出去。
他刚刚还在幻想眼前的一幕是假的,是他睡迷糊的,可是当他看到申珏唇角带血,獠牙还露在外面时,便知道这不是梦。
申珏都不怎么吸他的血,却要在白日的时候特意来吸向文的血。
呵呵,难怪向文无论做错多少事,申珏都不怪他,给他只是一对向文挑的纽扣,可给向文的,却是自己亲手挑的价值不菲的胸针。
丢了一枚还买一枚更好的。
毓青一边走,一边冷笑出声,他原以为他是这个庄园里最特殊的,只有他能拥有公爵,可现在看来,一切只是他的自作多情。这一切从一开始错的,是他想太多,现在的他就像他那可悲的母亲。
在毓青的幼年的时候,曾有人偷偷告诉他,他父亲是一位贵族,玩弄了一个人类少女,便拍拍屁股离开了,可他的母亲却一直在等那个男人回来,直到肚子藏不住了,不能打了,只能生下来。
他被丢弃在人类和血族的交界处的边缘地带,那里是两不管地方,是这片陆地最残忍的地方。毓青曾经发誓,他一定要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不让别人看不起他,他绝不对像他那愚蠢的母亲一样,傻傻地相信一个男人,相信一份虚无的爱情。
可现在看来,他走了他母亲的老路,他被假象迷住了眼。
没有什么是能相信,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势和金钱,才能让他真正地好好活着。
毓青闭上了眼,眼泪从下巴处滴落。
如果他拥有了权势和金钱,他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现在这般,只能使出一些卑劣而无用的手段,申珏根本不在意他,即使他做再多,再贴心,申珏还是只关心那个愚蠢的向文。
他蓦地笑了起来,低笑声在空荡的长廊里显得格外吓人。毓青走过长廊,指尖摸过墙上的血腥壁画,一张漂亮的脸渐渐扭曲。
他一定会得到他要想的东西,哪怕不计一切后果,申珏的眼里最终肯定只有他,他相信。
毓青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他目光直视漆黑的前方,因为庄园里的血族都在沉睡,窗帘紧闭,白日的庄园看上去其实比夜里的庄园阴森恐怖百倍。
他站在长廊里,不动不笑不语,像是这座华丽恐怖庄园的艳鬼,他为嫉妒而死,因复仇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