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庆宝看着申珏,哭得更凶了,他拿着申珏的手帕摇了摇头,呜咽着说:“我觉得我自己没用,你……你别管我了,我到哪都是被欺负的命。”
前几世冯庆宝并没有这么倒霉,大概是他改变了些东西,才导致对方成现在这个样子。
申珏叹了口气,见对方只拿着他的手帕,却不擦眼泪,便干脆上前一步,夺过手帕,自己动手帮对方擦起了眼泪,还勉强温声安慰了几句,“别哭了,梁荣那人就是吃软怕硬,他是见你我关系好才这样的,他不能对我怎么样,所以便把气都撒在了你的身上,不过我跟你保证,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申珏真实的性格是比较冷漠的,让他虚情假意还好,但当他真情实感去安慰人时,话便变得干巴巴了,语气也生硬,但他这样的话和这样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申珏对冯庆宝格外的与众不同,甚至还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慕容修看着角落里的二人,默默握紧了拳,而他身旁的摄政王则是笑了一下。
他凑到慕容修耳旁,压低了声音,“陛下,我没说错吧,你对申珏那么好也没用,人家真正在意的是那位小公公,而且那位小公公确实哭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不像陛下这般冷冰冰,不近人情。”
慕容修松开了拳头,冷眼转头,“倪信严,你要朕看的,就这个?不过是两个奴才偷懒凑在一起说话罢了。”他说完,就转身直接离开了,而摄政王并没有走,他留在原地里站了一会,看到冯庆宝突然扑进申珏怀里的时候,轻轻吸了一口气,片刻后,他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干掉那个皇帝(20)
申珏被冯庆宝这一扑,身体瞬间僵硬了。
冯庆宝毕竟不是慕容修,慕容修抱他,申珏不能怎么样,还给受着,但冯庆宝就不一样了。申珏回过神来就立刻推开了对方,语气里的温情一扫而空,“你这是干嘛?”
冯庆宝见申珏态度转差,缩了下脖子,“我……我太感动了,你别烦我。”
他多少知道点申珏不喜欢跟人太亲近。
申珏看着冯庆宝微肿的眼皮,只能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别哭了,我还要去前面当值,你先躲着点梁荣。”他想了下,又拿出点银子递给冯庆宝,这是刚发下的月例银子。申珏留着这钱没用,他想冯庆宝有钱伴身,日子总是好些的。
冯庆宝看着那银子,连忙想还给申珏,“你干嘛又给我钱啊?这月例银子不是才刚发吗?你不留着自己用啊,万一……万一以后我们老了,出宫了也要这些钱伴伴……身啊。”
这“伴身”二字他说得吞吞吐吐,因为这太监的晚年可跟常人不一样,常人晚年都有子女在身边,而太监老了之后出宫便是孤苦伶仃一人,原先那些家人要么早就过世了,要么都老得跟他差不多了,指望不上。所以有些老太监便用这些银两找个人相伴着过日子。
太监是个没根的男人,更别提熬到出宫年龄的老太监了,寻常女人哪瞧得上,所以这种老太监要么找家里一穷二白到快活不下去的老寡妇,要么就找那种年老色衰被青楼赶出来的花娘,但哪怕找这两种女人,老太监都要攒了许多银子,人家才瞧得上眼。
所以冯庆宝说这里的时候,不仅吞吞吐吐,脸还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