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时不见停,下半夜竟下得更大了些。
枝头的梨花被暴雨拍打,落下一地斑驳的白。
嵇冕恭敬的站在外面已久,身上早被春雨濡染,连发丝都湿透。红色的灯笼挂于屋檐,在雨中显得更加昏晦。
等众多长老走出书房,奴仆才唤他:“家主,请进吧。”
嵇冕心里清楚,他被爷爷晾了这么久,便是爷爷给他的警告。
他一推开了屋门,便闻到一丝甜腻的香气,熏炉中燃起了香霭,袅袅的烟丝肉眼可见,嵇冕认出了这东西。
——续命香。
他眼底复杂,长长的叹了口气。
“坐。”
一个嘶哑的声音,将嵇冕的思绪拉了回来。
嵇冕弯着身体,行了一个礼:“爷爷叫我来,是有何事?”
嵇如彦浑身覆盖着黑纱,仍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恶臭,唯独露出的手指,干枯得像一具干尸。
嵇如彦切入了正题:“你打算如何应对萧家的人?”
嵇冕微垂着眸:“孙儿……孙儿不知。”
“白天我也在演武场,自然听得到他想问嵇思晴的事。”
嵇冕也不敢隐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