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也会画图，他还给我画过像。”小孩儿拿起笔往纸上涂，三角形屋顶，正方形的墙壁上一扇窗一扇门，门口手拉着站着两个光头小人，绝对的抽象派。

“这是谁？”于锦程指着小人问。

“我和叔叔。”

“把我也加上行不行？画得帅一点。”

“可是你和我们不住一起。”

于锦程拿出一包零食诱惑小屁孩：“把哥哥加上去给你吃肉脯。”

六岁的孩子在零食面前哪还记得节操是什么，抓起笔又画了一个小人，连于锦程是戴眼镜的这个细节都没落下。

快六点陈一诺来接孩子，刚进门李云笙就跟他炫耀：“叔叔看我画的画，哥哥教我画了好多房子！”

陈一诺问：“这三个小人是你和方叔叔家的弟弟妹妹吗？妹妹是女生，你好歹给人家画点头发。”

“不是弟弟妹妹，是你、我还有哥哥！”

陈一诺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好了，该回家吃饭啦，快跟哥哥说再见。”

“我送你们下楼。”于锦程捧着装姜饼屋的纸盒走在最后，“近期都很忙吗？”

“有点，你几号走？我到时不见得有空，让今天的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于锦程心中一阵苦涩，那些话还是给他造成困扰了，连最后的道别都要逃避。这样也好，不声不响的离开会好受点。

“一周后走，我自己叫车。快过年机票不好定，只有夜里的红眼航班，不必麻烦司机师傅。”

陈一诺没有强求，连续开好几个会弄得他精疲力尽，现在只想回家吃个饭睡大觉。

路上李云笙还叽叽喳喳地问：“我们真的不能送哥哥走吗？他一个人肯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