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的真相不是颜静书和安国公此刻能够想明白的,但真相究竟如何,对于救出江成瀚而言,却是并不重要。无论指使那丹奴侍女的人是丹奴的人,还是北狄的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江成瀚作为护送统领一路将人带至京城,甚至带到了皇帝面前,令其才有了刺杀的机会,乃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江成瀚是逃不掉的,只是在刑罚上,或轻或重却是可以运做一二。
“爹,我才回京,对京中已不甚熟悉,不知眼下皇上面前,可有谁说得上话?”颜静书思量再三,对安国公问道。
对江成瀚的惩罚,只在皇帝的一句话上,若是皇帝只恼江成瀚送了个刺客来,那江成瀚必
定不得善果,但若是有人能在皇帝耳边提一提江成瀚的救驾之功,说几句好话,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安国公皱眉想了想,才道:“若说朝堂上,皇帝最倚重的就是左右二相,大理寺卿,御史大夫,还有就是楚湘王了。不过皇帝最忌讳朝臣们结党营私,所以我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若是求他们为成瀚说话,或许反倒会起反效果。至于后宫之中,我就不太清楚了。
正好,如今成瀚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我和你祖母也都不放心,就还是搬来国公府里住吧,我们也能照看你一些。等回了府里,在向你大嫂问这事,这两年后宫中有什么事都是她出面料理,应该是清楚这些的。”
这次安国公的提议颜静书没有拒绝,他自己无所谓,但却不能不顾忌孩子。他以后怕是经常不在家中,就算有乳母丫鬟陪着,他也难以安心,搬到国公服务去,有颜老夫人看着,他也才能真的放心。
事不宜迟,颜静书当即就叫了丫鬟来收拾东西。这次只需要收拾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即可,是以很快就收拾妥当,坐着马车去了国公府里。
颜静书出嫁前所住的明轩在他离开后一直没动过,沈氏还经常派人去打扫,看着同颜静书离开前没有什么区别。此时也已将被褥帐帘等都铺陈安设好了,直接就可住下。
虽然又换了一个陌生是环境,但有曾外祖母在,嘉嘉也就并没有什么不适,很快就在国公府的花园里,同小皇孙还有因着他们的到来,而特意休假几日,不用再读书的鑫哥儿一起玩闹了起来。
让丫鬟们看着几个孩子,颜静书就同大嫂沈氏问起了之前问安国公的那件事,沈氏果然对后宫之事十分的熟悉,在过去的两年多里,宫里哪个妃嫔被升了位份,哪位有了身孕,哪位触怒了龙颜,哪位备受荣宠,她都一一告知了颜静书。
之前向皇帝讨旨给江成瀚和颜静书赐婚的那个丽妃,如今虽位份不变,但早已被新人替代,数月难以见皇帝一面。再者如今也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自是不要求她出面,而如今宫中最受皇帝宠爱的一位珍美人,却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表妹。
颜静书和镇国公世子之间的旧仇他还没忘,自然这位珍美人的路子也是不能走的。
虽然得到的都是坏消息,但颜静书并没有就此放弃希望,他还有一个法子可行。虽然这个法子有些危险,但眼下为了救出江成瀚,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从箱笼中取出一个看着再普通不过的香料匣子,颜静书将里面的香料取出,而后在又掀开盒底的木板,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在离开宁城前,寇世均交给江成瀚的,让他拿着这信,将小皇孙送到他指定的地址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