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玉虽犯了大错,但毕竟是女儿,女儿家的容貌和身体事关终身,轻易损伤不得。若是以藤条家法相罚,轻了没有意义,重了又怕伤了身体,落下伤疤隐疾,影响一辈子。
而将颜静玉不打不骂只关进祠堂,看似好像不伤筋动骨,但这却是仅次于除族之外的最严重惩罚了。尤其安国公还不许人跟着,只每天给三碗寡淡的清粥,又让自小娇生惯养的颜静玉独自一人,呆在森冷死寂,满是祖先牌位和画像的空旷祠堂里,对于颜静玉来说,怕是宁愿被狠狠打一顿。
谢氏早知颜静玉这一次是决计躲不过去的,所以前头也就没有替她求情,免得再惹怒安国公,却没想到安国公竟是要将颜静玉关进祠堂里。这若是传了出去,人人都会知道颜静玉必是犯了大错,还有谁会求娶她,她的下半辈子也就此毁了,这是她完全无法接受的。
“老爷,你要罚玉儿,妾身无话可说,可眼下已经入秋,祠堂里本就阴冷,玉儿一向身娇体弱,现下还病着,哪里承受的了,老爷……”
安国公却并没有被谢氏打动,他是铁了心要好好惩戒颜静玉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颜静书,是以没等谢氏说完,就大手一挥,道:“我意已定,不必多言,到时将汤药也一并送进去就是。”
谢氏见安国公如此强硬,抿抿唇,竟直接跪了下来。
第11章 第11章
安国公立时皱眉,“你这是做什么?当着孩子的面,快起来。”说着伸手要扶起谢氏。
谢氏却挣开了安国公,道:“老爷若要罚,便将妾身一并罚了吧。玉儿铸下大错,是妾身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好她,妾身愿意同玉儿一起去跪祠堂。”
“这、这与你何干?若要这么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才是罪魁祸首?况且砚儿和书儿也是你我的孩子,他们何曾如玉儿这般。这本是玉儿品行不端,好在如今咱们也知晓了,日后好好教导就是……”
不想谢氏听了却徒然激动起来,“老爷这话,妾身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玉儿也是老爷看着长大的,自幼便乖巧懂事,性子纯善柔软,路上碰到一只受伤的猫儿都要抱回来亲自上药包扎,日日悉心照料,难不成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她干了什么这些供纸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刚刚自己也不打自招了,你还觉得我冤了她不成!”明明证据确凿,谢氏竟还有替颜静玉开脱之意,安国公也有些恼了。
谢氏也知今日颜静玉已经脱罪不得,但为了女儿的终身,她也决不能就任由安国公将女儿送进祠堂。只是见安国公对自己也冷了脸,心知虽然平日里安国公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但原则大事上却绝不会轻易妥协,便只得改了态度。
“老爷,妾身并无此意。玉儿的确有错,但这也是因为她心思太过单纯,以至于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蛊惑,才做下了错事,不然她一个闺阁女孩,连国公府的大门都没出去过几次,哪里能知道什么迷情药这等下作之物。而且昨日玉儿就后悔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亲身。但那时念及老爷的心意,妾身才没有说出来,只是派人去处置了李旺和秋兰两个,为书儿出气……”
“等等,”安国公猛地打断了谢氏,问道:“你说李旺和秋兰两人是你派人去处置的?”
“没错,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颜钟,书儿不是让颜钟去监视李旺和秋兰两人,想来应该也看到是何人绑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