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阳在脑海里搜寻了所有有可能寄出邮件的人。

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司北又开了口：“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是鳗鱼娱乐说漏嘴的，他们告诉我，在我之前，还有人也出高价买过你的料，得到他们的拒绝后，便没有再问，这个匿名发邮件的人，和高价买你料的人，背后应该是一个人吧，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林静阳嘿嘿一笑：“谁知道呢，简直是活雷锋啊。”

司北从后视镜的镜子中瞥了一眼林静阳：“对方将罗琼的那些料调查好了打包发给我，应该是把决定权交到我的手里。”他顿了一下：“不对，我想，应该是交到了你的手里，如果发出去，罗琼必定身败名裂，不发，她的名声会受损，但总归是还能混下去，所以，发还是不发？”

林静阳垂眸，似乎在考虑。

司北坐在前排，将头扭向一边看向车窗外，没有追问。

车内很安静，钱皓按下了收音机的播放键。

温柔的女声充斥了车内的空间。

良久，林静阳抬起头：“发。”

司北嗯了一声：“好，等鳗鱼那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完我再发，彻底让她翻不了身。”

林静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司北又道：“你为什么这次想发了？之前你和顾晓的事，最后她是被别人放出的视频给拍死了，但你当时似乎还给她留了一条后路？虽然当时我没有带你，但是也略有耳闻，那时候圈里都认为你的性格不适合在娱乐圈，太手软，这次...”

林静阳想起了周言给他上的第一课。

“在娱乐圈，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将靠背向后调了下，身体随座椅向下倒下，半躺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随手拿起旁边座位上的黑色渔夫帽扣在脸上，他在渔夫帽后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人本来就是会变的，尤其是被算计了那么多次，心总归会变硬，顾晓运气好，碰上了我心还软的时候，罗琼运气不好，碰上了我心开始变硬的时候，哥，你说手软的人不适合在娱乐圈待，那现在，我是不是适合在娱乐圈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