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雪粒儿在肆虐,秦墨穿着单薄的青衫跪在雪地里。
他的脊梁直挺,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良久,前方吱呀一声响,有人推门出来,那人是个小童子,面带不忍的看了眼秦墨道:“师兄,师父他...他说让你别跪了,他从未有过你这种...这种...”
小童支支吾吾说不出下面的话。
一个老者提着几包药从屋内大跨步着走出来,给了小童脑袋一掌:“谁让你叫他师兄的?你若是愿意当他师弟,那你就跟着他一起滚吧!”
小童委屈的捂着脑袋没有说话。
那老者将手中的药用力一甩,药包被尽数甩到了秦墨身上。
老者指着秦墨怒道:“滚!我没有你这种给日本人当狗的徒弟!带着你的药给我一起滚!我就是病死,也不会喝你买的药!”
秦墨被药包砸到,身子却半点没动,他抬头看向老者没有说话,良久,他弯下脊背,端端正正给老者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那背影一如跪着的时候,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劲松。
老者揪着小童的耳朵将小童揪进门里,重重将门合上。
原地,鹅毛似的大雪很快将秦墨留下的跪痕掩盖,只留下几包药,见证着这里方才发生的事。
“cut!”高航坐在监视器喊道:“辛苦了大家了,这条过了。”
林静阳将手凑在嘴巴前哈了两口气,然后又跺了跺脚,试图从这种活动中汲取一点温暖。
距离申城往事开拍已经两个多月了,气候也从凉爽的秋季转换到了寒冷的冬天,而随着拍摄进度的推进,剧组早已结束了在横店的拍摄,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开始实景拍摄。
最近的拍摄在北方,剧组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这座城市的初雪,鹅毛似的大雪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落下来,很快便在地面上覆上一层薄薄的积雪,这雪却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反而越小越大。
比起盐粒和泡沫形成的人造雪,这正儿八经的雪景正是剧组所提倡的实景拍摄,高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一整天都在赶进度拍摄雪景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