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的,什么都没有我都跟腾柏过来了。那些东西,没有就没有了,跟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没事,一切都不重要,真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邵江一挣脱开他的怀抱,又进入了另外的怀抱。这大概是旭日先生少有的亲昵动作,他搂住邵江一满脸笑容:“你知道,我总是穿着别人的皮在说话,有时候我都忘记自己是谁了。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再从新开始了。一,我不介意放弃,你也别放弃自己。我们一起走下去,直到……哪怕是这辈子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都没关系的。”
老实的鼓风机在嘎嘎作响,室内的一些浑浊空气被带离。腾柏没有看邵江一,他只是将一个提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按照他的个性将那些物件摆放整齐。干净的衬衣,西装,挽成一团的鞋带,上了鞋油的皮鞋,剃须刀,剃须膏。他把这些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看着邵江一指指一边的椅子,请他坐下。
邵江一坐在那里,腾柏笨手笨脚的拿着一把剪刀,他先是比划了一下,又看下四周。很显然,别人都不敢承担这个责任,那些人将头扭到一边。
“动手吧,我也想干净的去见法官。”
腾柏想了一下,终于拿起剪刀果断的剪下了第一剪。
随着第一抹碎发坠地,屋子里慢慢响起了与从前一样的声音。
“你说,如果剃难看了,法官会叛逆终身监禁吧!”这话时阿尔平说的。
“哎呀!”阿尔平惊叫一声捂着脑袋,扭头怒视老黑。
“你别听他的屁话!”老黑很认真的说。
邵江一噗哧一下笑出声,腾柏一剪子将邵江一的后脑勺剃出一个深沟。他慌乱的四下看着,华莱士拿起一张上星期的报纸,很认真的阅读起来,但是他那双颤抖的手遮盖不住他阴暗的内心世界。
腾柏看下推子,咧嘴,抱歉的弯腰对邵江一说:“一。”
“心情如何?”
“比你想的要好。似乎活了一辈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一?”腾柏又叫了一声。
“嗯?”一直享受温柔的邵江一,就连回答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