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邵江一问他。
狱警一脸崇拜羡慕的看了邵江一一眼说:“您可真幸运,尽然能跟他同桌吃饭。”
不用再问下去,邵江一已知那是谁。他没有拒绝会见,毕竟牢饭也是很难吃的,他需要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伯内特先生特意将那餐桌安排在监狱的最高位置。那间屋子可以俯视整个监狱的每个角落,它耸立在最中央,一般哨兵们都在此巡逻。
简陋的房间被铺上了绿地毯,那些曾没有玻璃的窗户现在被安置上了窗帘与新玻璃,布置这里的士兵有些恍然,感觉这里一点都不像自己每天巡逻站岗的地方,倒是像某家高档的餐厅。
邵江一被人带进这里,安排在了长餐桌的那一头,他的手铐被打开,安排他坐在背靠门的位置,他坐好没多久,伯内特先生又带着他温暖且被大众所熟悉的笑容走了进来,他脱去外衣犹如一位老朋友一般的跟邵江一闲聊:“外面冷极了,足足降了十度,我去了统一供热局,麦德斯今年能源准备充足,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哦。”邵江一也闲说着,眼睛却看着外面的雪。
伯内特先生还是穿着妻子为他编制的毛衣,今天是亚麻色,大堆的麻花扭曲花样。他坐好,拽下脖领子,有些难受的说:“我受不了新毛衣,它令我的脖子难受,可是琼妮要是给我难受,我会更加受不了。”
邵江一点点头,问了一句:“她还好吧?”
伯内特愣了一下:“谁?琼妮?你问她的语气很奇怪,你认识我妻子?”
邵江一笑了:“报纸电视每天见到几次,倒是很熟悉。”
“她是个好人,就是最近……千万别招惹女人不高兴,要知道,女人在某个时期总是很难招惹的,就像今天早上,想起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恍若春梦。呼……”
坐在桌子对面的这两个人,一起拿起餐布,用右手抖动一下展开,两人都极其优雅的将餐布垫在腿上。
邵江一举起酒杯:“为您妻子,祝愿她早日度过难关,还您春梦。”
伯内特也举起酒杯:“为琼妮。”
他们开始用餐,伯内特先生吃的很少,大多的时间他用来仔细观察邵江一,这一段时间,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调查这个年轻人,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来自哪里,没人跟他有过特殊的接触,他劳心劳力的访问过很多邵江一曾接触过的人,怎么说呢,那真是一本可怕的寂寞历史。他一度怀疑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正常人,在他的认知里,年轻人就该如他的夏洛特,冲动,小无知,相信世界,有一百万个理想。每天都要做着征服世界这样不合实际的梦想。他们为感情痛苦,为爱情心碎,他们总觉得这个星球是为自己而生,世界因为他的一睁眼而开始转动。但是……面前这个吃的正欢的年轻人,他不是这样……他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却有一种预感,有些东西他只要触及了,那将不会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