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肤色黝黑,稍显结实的年轻人嘿嘿笑了起来,“我们刚从北街回来,看到那刘庆,求着店家给他份活儿干呢!”
“是啊,他不是街头一霸吗?没想到还有今日!”
两人边说边哈哈笑起来。
看他二人高兴的模样,连季唯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有人收他不?”
“怎么可能!北街那块不知道受了他多少气,一遭落魄,可都恨不得他死……”高瘦年轻人噤了声,有点后怕似的偷偷觑季唯,看他面色如常,才稍稍放松。
“那他有没动手?”
“我们也正纳闷儿呢,大家伙都不肯他进门,刘庆那时竟不动手,怕不是明儿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
两人又止不住地笑了。
问过话,季唯与二人辞别。
“季哥,等等我。”他正要过去瞧瞧,就被挑好了书出来的柳意绵叫住。
“既然你买好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热闹吧。”
季唯没说刘庆的事儿,两人刚走进北街的范围,就听到身边人来人往,都在小声嘀咕刘庆。
柳意绵左右瞧了瞧,也压低了声音道:“季哥,这刘庆是怎么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季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拉着柳意绵去了人最多的地方。
北街多铺子,路上人来人往的,哪会专门留在一个地方。
除非有热闹看。
而此时除了刘庆,哪还有别的热闹有此排面?
两人凑到了人群外围,越过空隙往里头看。
“走走走!别来我这铺子,这不欢迎你!”
“陈大富,你忘了当初哭着求我帮忙的时候了?!”
刘庆站在布庄门口,短短几日未见,他清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日子是过得很不如意。
但他不如意,其他人就如意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怕刘庆的样子。
柳意绵不解,“季哥,他们怎么突然不怕他了?”听说以前那刘庆出门,众人可是退避三舍啊。
前头的人听到了,扭头乐呵呵地解释:“你没听说?县令大人下了令,刘庆不可对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动手。要是收到了一个检举,他可得挨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啊!你想想要是多几个人检举,屁@股都要打烂了吧。”
一想到那个场面,老汉就嗬嗬笑起来。
“真的?”
想到之前在县衙牢里时,刘庆对他的侮辱,柳意绵兴奋的红了脸,抓着季唯袖子用力摇了摇,“季哥,县令大人真是英明!”
季唯勾了勾唇,没告诉柳意绵,这消息是他托陈三武传开的。陈三武欠了他人情,再加上恨极了刘庆,乐的帮季唯这个忙。
添油加醋之下,不可向他人索要钱财,就变成了不可与他人交恶,否则便是一个检举人十个板子。
刘庆本还要争辩,却听路过的朱捕头顺水推舟坐实了言论,心死了大半,一下子老实再不敢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