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我曾干过此事。”陈三武阴狠一笑,曾也有个凡是非要跟他对着干的人,去了一次赌坊就欠下了大笔债务,后来就再没没敢在长柳镇冒头,连夜跑了。
“这件事,我没听过,我也不知道。”季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陈三武琢磨了下,才明白了季唯的意思。
他立马点头,大声道:“我懂的!”
“钱呢,我会给你,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吧。”季唯回屋去取了陈三武要的银子,还写了一份借条,要他签字画押。
陈三武十分吃惊,毕竟以前哪次借钱不是口头借,虽说他大都没还,不过季唯整这出倒是让他心头多了几分压力。
“我给你十日时间,要是你做不到——”季唯抖了抖签字画押的借条,陈三武再三保证,揣着钱走了。
等季唯从厨房里出来,阿秋就立马迎了上去,担忧地打量了季唯好几眼,才松了口气,“季大哥,我刚才还担心那人动手,你没事可就太好了。”阿秋似乎也觉得自己先开口有些奇怪,连忙补了句,“绵绵要是看你受伤了,不知道又要多心疼了。”
“那你们可一个都不许说今天的事,知道了吗?”季唯笑眯眯地叮嘱大家,其他人只以为季唯怕柳意绵担心,全都大声回应。
话说那陈三武从季唯家离开后,揣着钱生怕有变立马就又去了赌坊。赌坊里的人见他如此迅速就交上了钱,还吃了一惊,有那认识陈三武的笑问他这钱从哪儿来的,陈三武只说是好兄弟借的。然后就把赌坊里一个关系不错的庄家给叫走了,说死要请他喝酒。
那庄家虽与陈三武有些来往,但在赌桌上,却从来不肯为陈三武放水。以至于陈三武只能在其他庄家那开赌,以他的手气,屡屡输钱,才会欠下还不起的高额赌债。
庄家姓陈,叫平安。
他以前也没少被陈三武叫出来喝酒,不过每回都有事。
刚在小馆子里坐下,陈平安开门见山道:“这回又是什么事?”
“这几日你桌上常看到那个叫刘庆的,你有印象吧?”
“我又不是个瞎的,刘庆那大块头,我怎么可能看不到?没本事赌输了钱,还敢在赌坊里头闹,我真该找人来打他一顿赶出去,免得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无法无天了都。”陈平安语带愤恨,显然是对昨日被刘庆拎着领口威胁一事仍心存芥蒂。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此事。”陈三武把他的计划向陈平安全盘托出,要换个人,陈平安还得收点报酬。不过既然是刘庆,这事也算是出了他心头恶气了,就懒得跟陈三武计较。
等酒菜上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喝醉了。
第二日,刘庆再上赌坊,还是习惯性地去了陈平安的桌。他哪里晓得陈平安的心思,还掏了几十文推到小字一边,要押小。
陈平安晃骰子,给刘庆开了个小。
接下来数次,刘庆赢多输少,大家都纷纷夸他好手气,跟着刘庆押大小。只不过七八把过后,刘庆的状况骤然转下,开始不断的输钱。他心中不甘,非要赢上一把,在陈平安的可以操纵下,越输越多,越输越要赌。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二两银子,没几把就输了个精光。
刘庆还要赌,却被陈平安拦住。
“你干什么?我还要押!”
“可你已经输光了,你拿什么押?”陈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庆,心中隐有快意。
“我拿房子押!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我就再赌两把,赢一把再澈不迟!”刘庆撸起袖子,两眼赤红,额头热汗如注,滴落在桌沿。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陈平安手里的赌盅,听着骰子当当当的声音,心跳如鼓。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赢了!”刘庆兴奋的高呼起来,跟周围的人抱在一起。
不过这把他赌得小心,只赚了二百多文。既然赢了,手气就回来了,不妨再来一把……
抱着这年头,刘庆又赌了几把,又是连连输下去,等他想再押时,陈平安那平淡无波的声音又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这位爷,真不好意思,你的赌筹已用光了。还有什么可以押的吗?”刘庆那时被赌瘾和挫败蒙了心,若不是他家婆娘一把年纪,都想干脆押出去抵债算了。后被赌坊的护卫,左右架着丢出了赌坊,脑子才跟着清醒了点。
他怎么一冲动,就把房子给押出去了?这可是他老爹给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