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林铁美得很,喝完水就凑到阿秋面前,吧唧亲了他一口。
声音特响亮,阿秋有些脸红,“这大白天的,害不害臊!”
“反正是我娘子,在家里有什么可害臊的……”毛林铁嘟囔着把桶里的鱼虾全都倒进池子。
原还有些病恹恹的鱼,一进水池就活了起来。
阿秋瞥了眼,夸道:“今日又捕了许多,少说也能卖半两银子,夫主果真是能干,手艺越来越好了。”
毛林铁是个粗人,生的黑瘦,大道理不懂,就爱听人夸他。阿秋是个哥儿,他开始还有些不满,可日子一天天的过,这点不满也渐渐散了,对可人儿的阿秋是越发喜爱。
“今晚烧条鲫鱼,你看这条又肥又大,少说一斤重。”毛林铁蹲在池子边,指着那条游得欢腾的鲫鱼,嘿嘿傻笑了两声,“鲫鱼催奶,等你有了娃娃,我多逮些给你吃。”
阿秋闻言啐了他一口,“早上黑林叔来过,让你有空去找他。”
毛林铁敛了笑容,“又来借钱?说了不借。”
“不大像的样子。”
阿秋有心让他走,好说歹说,再三催促,毛林铁拗不过,才去了。
他一出门,阿秋就挽了袖子,蹲在池边。
从里头捞出那条又肥又重的鲫鱼,用根绳子系了,溜出门,偷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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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阿秋为什么要偷拿毛林铁捕回来的鱼, 这事还得从上午说起。
毛林铁并非日日出门捕鱼, 他大约每隔四五日才出一次船。
一次捕够数日贩卖的数量,接下来出摊卖鱼。
他上午天刚一出门, 毛黑林就跟着上门了。
毛黑林是毛林铁的弟弟,他是老来得子,跟毛林铁差了不少岁数。跟早早被家里赶出来成家立业的毛林铁不同, 毛黑林从小受尽父母宠爱。家里有什么都紧着他,以至于到了长大,竟是染上了不轻的赌瘾。
父母在世时还好,前些年二老相继去世, 娶进门的妻子,又是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主。
毛黑林少了人管束,彻夜沉迷赌坊, 连刚娶进门没几年的年轻媳妇儿都给押了出去。
如果不是毛林铁实在看不过去,替他把钱还了,将媳妇儿给赎回来。只怕毛黑林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哪还有人愿意嫁给他, 更别现在家里还新添了个大胖小子。
是的,毛黑林来家里找毛林铁, 就是要说这事儿。
他想好好感激毛林铁,让他这个做大伯的看看侄子。知道毛林铁很听阿秋的话,就特意带了一篮子鸡蛋来请阿秋,替他在毛林铁跟前美言几句,务必要说动毛林铁去他家。
说着说着, 就扯到了季唯身上。
毛黑林说他昨个儿正好从西街路过,瞧见那处乱成一团,季唯等人浑身挂彩,后来还还被押去了县衙,听说是一@夜都没回来。
这事儿毛黑林是拍手叫好,他先前好赌时,在赌坊里吃过季唯的亏,现在是恨不得季唯落难。提起这事,还在阿秋跟前好好贬了他几句,才肯离开。
他一走,阿秋这心就跟着乱了。
他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一下子就回忆起那天下午去季家,跟着季唯吃的那顿午饭。都说是闻名不如见面,听人说他多坏多坏,可亲眼一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对柳意绵又好,脾气也好,还肯舍得花钱,这么样一个人,连他都忍不住有些羡慕柳意绵。
可却挨了打,又被押去了县衙。
也不知他从县衙回来没,柳意绵又该是何等的伤心。
思来想去一上午,怎么都是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