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绵绵害羞了?不敢看我?方才不是你要我脱衣服的吗?我这脱也脱好了,趴也趴好了,你怎么还不来?”
柳意绵一抬头,就看到季唯冲他勾手指。他咬咬牙,心里暗暗唾弃自个儿,硬着头皮上了。
原还有些旖旎心思,一看到季唯背上青紫交错的淤痕,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连带着给季唯擦身的动作都越发轻柔起来,弄得季唯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绵绵,我可不是瓷人儿,你可以重些的。”季唯说完,就听柳意绵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应了声。
他皱了眉,翻了下身子,扭头看那个傻乎乎的少年,背着他抹眼泪。
季唯伸手替他把下巴尖儿上颤巍巍的那滴泪擦去,叹气道:“哭什么,反正不是第一回 挨打,习惯了就好,也不怎么痛了。”
“要是我能帮季哥就好了……”柳意绵粗鲁的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眼眶微红地望着季唯,轻声说道。
季唯一听,反倒笑了,“怎么?你这小身板,还想替你季哥出头?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哪里舍得,就乖乖躲在季哥后头吧。”
“可是——”
“可是什么?”季唯拍了拍柳意绵手臂,“别可是了,快些上药吧。刘庆等人,要不是县令将他们关起来,我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季唯向来不是个宽容的人,他划了条线,没越过那条线,他轻易就能原谅。可一旦越过了界,定会要对方付出代价,哪怕是使些手段。
若非刘庆蹲大狱,他非要他身败名裂,在长柳镇永无容身之地!
季唯舒舒服服趴在枕头上,享受柳意绵用药酒为他推拿。
柳意绵手上功夫好,几下推拿,后背就热起来。
季唯舒服的直哼哼。
后背按完了,很自觉翻过身。呈大字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
按理说,季唯有的柳意绵也有。
可不知怎的,柳意绵的视线就是无处安放,手脚都跟着拘谨起来,再没法像刚才那样自如。
他草草推拿了几下,就把药酒上完。起身刚想走,就被睁开眼睛的季唯给拉住手腕,嬉皮笑脸地央他再捏几下。
柳意绵拗不过,又心疼。
全身按摩做下来,累得大汗淋漓,手臂发酸。
他小幅度甩了甩手腕,有些气喘,“季哥?够了么?”
好半天没回应。
“睡了?”
还是没回应。
柳意绵眨了眨眼睛,弯腰趴在季唯身侧空处,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他唇上薄薄的青胡茬。见他没反应,又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硬邦邦的全是腱子肉。
睡得正香的季唯,翻了个身,梦里嘟哝了一句。
吓得做贼心虚的柳意绵飞快爬起来,捂着砰砰跳的胸口,端坐在床沿,困惑地喃喃:“马杀鸡是什么?”
想不通,甩了甩脑袋,不想了。
他羡慕地看季唯的胳膊,掐了掐自己胳膊上的软肉。
这个月好像胖了。
柳意绵突然苦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