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怎么想无视,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耳中。
柳意绵羞愤难堪,止不住的手抖,几乎握不住铜钱。
突然手掌一暖,被人握住。
他诧异抬眼,季唯冲他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心里像是有微风吹过,萦绕在心头的阴霾瞬间就散了。
“你信她还是信我?”
季唯很直接,他向来厌恶拐弯抹角。
柳意绵纵然是听到不少糟心事,可这短短几日里季唯对他的好,他看在眼中,也暖在心中。
他轻声道:“自是信你。”
季唯满意点头,“好。”
他将剩下的东西都卖光,那包子西施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原主的腌臜事。
“……你们不知道,李哥作证,之前来收钱时,姓季的还对我动手动脚。你们收十文钱,但我这就是十二文钱!只因我不肯从他,他便对我……对我……”包子西施通红了眼眶,挤出两滴泪水,说的一副可怜样,惹得周围男人女人同情不已。
但见季唯过来,又都吓得噤声,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头都不敢伸一下。
包子西施后知后觉地抬头,当即被季唯吓了一跳,强自镇定,心虚道:“怎么了?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季唯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自然是不能白背了骂名。”
包子西施直觉不妙,立刻退开两步。
但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季唯。
只见他上前一步,单手扣住包子西施左肩,用力一贯!
包子西施重重撞在砖墙上,惊呼一声,脸色惨白。
周围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一时间连开口劝说都忘了。
季唯攥住包子西施下巴,唇角含笑,但瞳孔却透出几分冷然:“秀芬啊,你忘了那日在你家小楼阁上你缠住我说的话吗?你说刘庆那家伙平日看着扎实,实际如草包不中用。这般秘事,你知我知便好,我总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来吧。”
如果说刚才包子西施脸上还有几分血色,听完季唯这话当即吓得铁青,冷汗直冒。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的……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你为何污我……”
她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几乎如同惊弓之鸟。
季唯低头,在她耳边脉脉细语:“你若再逼我一分,我便让刘庆回你十分。想来你是十分了解他为人的。”
刘庆此人,身形魁梧,体魄阳刚。但性格暴躁易怒,极重面子。
因包子西施与他有染,便不许她嫁人。这数年来,包子西施虽薄有姿色,但二十有三,都未曾婚嫁。平日里若与其他男子走近,就动辄打骂。可若心情好时,又是另一番体贴温存。
他为一街之霸,强取人钱财,从不差钱。因此这包子西施日子过得极好,平日里穿金戴银,也不缺绸布,半点儿不似父母双亡的凄苦女郎,滋润的很。
包子西施并不是没考虑过离开刘庆,只是离不开,走不脱。怕他怕的要命,又舍不得他的威武与阔绰。
今日之事,若是被刘庆知晓,怕是身上再无一块好肉!
而原主与刘庆两人就如水火,关系极差。正是知道包子西施与刘庆的关系,才屡屡给她穿小鞋。
包子西施双目含泪,拼命摇头,又点头,季唯这才松开手,倒退两步,抱歉道:“让乡亲们看了笑话了,我与秀——包子西施有几分误会,解开就好,大家不要误会啊。”
这话一说,包子西施几乎吐血。
但偏偏奈何不了他,只能含愤怒瞪季唯的背影,想要将他烧出两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