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护一看，柳淑虽然依然是原先那精致端雅的妆容，但脂粉也掩不去她神色的憔悴，眼眶更是微红。

楼护皱眉：“妈，你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顿了顿，楼护试探性地开口，“是和楼……爸有关吗？”

柳淑一怔，放在门把上的手垂了下去，然后颓然地让开：“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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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自己儿子坐在自己对面，柳淑兴起了几分感叹——曾经小小肉肉的一团，什么时候也长成这个高大英俊的模样了？她见楼护像自己多过自己的丈夫，内心总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是欣慰还是怅然。

“是他出轨了吗？”楼护也不想给柳淑留面子。说实话，对于柳淑这个母亲，楼护是敬大于爱的。

柳淑自己也知道。

当初和楼阳结婚都是因为楼阳的抖M性子发作再加上柳淑那个时候是校花，柳淑那个时候考虑到对方个性较为温雅，才答应的。

而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因为楼护个性比较独，而楼音性格不知道随谁了又太黏糊太闹，让柳淑并不太会平衡处理——她亲近女儿又怕儿子伤心又怕将她养成一个娇纵蛮横的女孩子，可关心儿子又不知道从什么方面着手，这些年下来，反而形成了一种不太过问的状态。

所以这个时候听到自己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柳淑第一反应是训斥，但是看到儿子的双眼，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再次红了眼眶。

“妈，音音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楼音猜也猜得到，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的话，柳淑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在她的心里，有很重的长辈晚辈的划分观念。通俗点来说，就是“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插手”，无论那“小孩儿”是否成年。在她看来，这是父母这一辈的事，孩子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所以当初怀着女儿在发现丈夫外遇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将那个云柔赶出了学校，并让她回了老家，完全没让其他人发现一星半点的异样。所以这些年来，就算他们夫妻越发的貌合神离，她也没有将这些事情透露给孩子一分半点。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似乎是早就猜到的样子。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说，自己以前的做法错了吗？

时间的棱角磨平了当初那个清丽得仿若仙子的少女，只留下一个为生活所累的温婉隐忍的贵妇。

楼护很少见过自己的妈妈如此脆弱的一面。唯一的那一次，还是楼阳堂而皇之地接回玉雪儿，后来又让玉柔登堂入室的时候。一瞬间，两个场景似乎重合了，让他将那句话脱口而出：“妈，你是个什么想法？坦白来说，如果你想和他离婚的话，我完全赞成。”

柳淑悚然一惊，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这么想？”

其实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楼阳在外面和有些女人暧昧不清，不过只要楼阳知道分寸，不会破坏这个家庭，不会影响到孩子们，她完全可以忍让。爱？那是什么，当初答应楼阳的求婚，也不过是因为“喜欢”和“合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