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鲍比-贝尔曼试图用战术和轮换调整,希翼在下半场扭转局面时,甘国阳打断了贝尔曼的布置。
他点破了本场比赛公牛的战略目的,其中包含着杰克逊的心理博弈手段。
他说:“这场比赛不是战术和轮换的较量,而是意志和心态的对抗,菲尔想用这场比赛扭转公牛对开拓者心理上的劣势,为以后在总决赛相遇做好铺垫和准备。”
“未来几年,波特兰和芝加哥在总决赛必有一战,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觉悟。”
甘国阳的眼睛扫过整个更衣室,贝尔曼一言不发,将指挥棒交给了甘国阳。
“我是球队老大,输赢我要承担最大的责任。下半场,我会做出改变,你们要做的是把该死的球投进篮筐,做好你们该做的工作,剩下的交给我,OK?”
甘国阳语气很平淡,没有慷慨激昂,大家也都是轻轻点头,然后纷纷把手伸过来累在一起。
“芝加哥人还太嫩了,我会让他们知道,山到底有多高。”甘国阳说道。
——
15分钟休息时间已过,下半场比赛继续进行。
开拓者在首发阵容上做了一个调整——米切尔-汤普森顶替手指受伤的杰罗姆-柯西首发,来到了四号位。
这样,开拓者在下半场采用了一个三高的阵型,让甘国阳去到了三号位。
菲尔-杰克逊没想到开拓者竟然真的会让阿甘去三号位,他们的前场高度突然难以企及。
甘国阳从中锋打到大前锋,现在还能打小前锋,让防守他的难度进一步增加。
第三节一上来,乔丹在中路接格兰特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公牛将分差拉大到了14分,全场最大的差距。
开拓者进攻,甘国阳在左侧接球,公牛的防守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住。
他一个简单的分球给到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左侧零度角中距离出手命中。
在芝加哥公牛队,乔丹最信任和中意的球员不是皮蓬,不是格兰特,更不是比尔-卡特莱特(因为奥克利的关系,乔丹一度很讨厌他),而是控球后卫约翰-帕克森。
帕克森在球场上和乔丹搭档时,最让乔丹觉得舒服,因为他不仅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这是最重要的。
米切尔-汤普森在开拓者扮演着和约翰-帕克森同样的角色。
他最受甘国阳的信赖,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以及不该做什么。
本赛季汤普森的地位在逐渐被萨博尼斯取代,可到了危急时刻,还是要这位老状元出面救场。
米切尔-汤普森就在防守中成功干扰了乔丹的投篮,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开拓者反击。
开拓者不再管萨博尼斯能不能跟上,他们需要抢分,所以汤普森迈开双腿快下。
在接到传球后,却又迅速分给了侧翼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快速三分出手,命中!
比分追到了51:61,只差10分了。
杰克逊没有叫暂停,他期望球员自己能解决问题。
尤其是格兰特和皮蓬,他们该怎么去防守阿甘呢?
乔丹外线连续胯下运球过掉了霍纳塞克,切入中路跳起分球给到内切的格兰特。
结果格兰特的上篮遭到了萨博尼斯封盖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波特接球快速推动反击。
甘国阳像NFL跑锋一般冲在前面,接球后中路直杀篮下,轻松扣篮得手——这时候的他是无可阻挡的。
甘国阳在利用快速反击和外线的投篮重新找回进攻感觉。
这是他区别于传统中锋的最大优势,他不会陷入三秒区的包夹泥潭。
他有方法挣脱出来,让对手的防守陷入困惑。
找到进攻感觉后的甘国阳开始火力全开。
关键是他的三分手感来了,这是最要命的。
萨博尼斯低位接球,分球给到弧顶的甘国阳。
汤普森为他做了挡人掩护,甘国阳三分快速出手命中。
乔丹利用灵活的步伐转身杀入内线,在遭到包夹前分球给到了弧顶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中距离出手,却被飞奔过来的甘国阳将球盖掉——来到三号位的阿甘,让公牛外线的出手压力骤然增加。
反击中甘国阳距离三分线一步的位置,接到霍纳塞克的传球再度出手。
球像炮弹一般飞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然后精准落入了网中,声音清脆的像莱克星顿的枪声。
枪枪毙命,开拓者短短五分钟时间,将比分追成了65:65,打平!
皮蓬和格兰特在第三节变得一头雾水,不去内线和低位的阿甘,他们应该怎么防?
一个三分如此精准,拿下联盟三分王的中锋,他们应该怎么防?
一个进攻手段可能比迈克尔-乔丹还要多,身体又是联盟最强壮之人的球员,他们应该怎么防?
上半场结束,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峰顶,再努努力就能攀上高山。
第三节打了五分钟,才发现不过是在半山腰,峰顶依旧在云山雾罩之中,高不可攀。
一向喜欢让球员解决问题的菲尔-杰克逊也不得不叫了暂停。
再这么打下去,说好给皮蓬和格兰特磨刀的,可别把刀给磨断了。
暂停时,皮蓬突然对乔丹道:“迈克尔,该你去防守阿甘了,不是么?”
【在选秀前一天,我和霍瑞斯在酒店第一次见面。
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点,都来自南方的小镇——霍瑞斯在佐治亚州的米歇尔长大。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渴望,同样的职业道德,上帝给了我们天赋,我们必须做自己该做的。
在生涯早期,刚进入联盟时,我们的友谊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俩一起进入了一个一无所知的新世界:
更激烈的比赛风格,更强大和更富经验的对手。
背靠背的比赛,漫长的飞机旅行。
记者随时准备抓住你最微小的错误来批评你等等。
在NBA有太多东西需要适应,而我们俩的关系也在这种磨砺中变得越来越亲近。
我和霍瑞斯经常用“1987、1987”来互相问候,提醒自己我们的生活从那一年开始改变。
后来我们将问候语改成了“阿甘,阿甘”。
因为他也改变了我们很多,很多。】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