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鸾怒斥一声,踩着脚狠狠的扭了扭,直痛的金建德脸色扭曲。
待看到金建德脸上汗如雨下,毫无血色时,金风鸾这才抬起脚,跟着往前走去一脚踹在了他额头上。
“陛下,保重龙体。”侍卫们担心金风鸾真的杀了金建德,急忙开口道。
毕竟金建德若是死了,那庆王事后肯定饶不了他们。
金风鸾看着金建德这副惨状,心中的怒火也消退些许,她一甩袖袍,怒声道:
“押回王府,给朕监禁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让他出房!”
“待南港的事了却,朕再和他算账!”
“是,殿下!”侍卫们抬起遍体鳞伤的金建德往外走去。
刚到门槛处,金风鸾突然又冷声道:
“金建德,你听好了!”
“朕已传下圣旨,那孽障,必死无疑!你别想再费功夫了!”
听到这句话后,金建德瞳孔一缩,山呼海啸般的痛楚席卷全身。
但此刻,他已喊不出一声。
无论是父亲,还是眼前这个曾经最为崇爱的女人,如今却像是一个个面目可憎的恶鬼。
不,整个金家,这个王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皆是那只为自己,毫无感情可言的恶鬼!
大压小,强凌弱,即便是在一家中,也同样如此。
得到兵权的大哥金建仁出现了谋朝篡位的想法,与洋人打成一片的三弟金建忠高高在上,谁也不放在眼里。
父亲心中只有自己,他只想要长治久安的荣华富贵,当初秦泽杀来金陵,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大哥当做弃子,如今为了洋人,他同样可以将女儿舍弃。
而眼前这个蠢妇,为了那可笑的皇位,可以舍弃一切,什么都不在乎,即便是充当洋人的傀儡,她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还是那个所谓的“陛下”。
不,以她的愚蠢,她可能都料想不到这些今后这些有可能发生的事。
哀莫大于心死,金建德不再有任何期待。
出了皇宫,被堵住嘴,绑着身押上马车,金建德失去神采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漆黑的车帘。
这昏暗逼仄的环境,这身体与心中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当马车外的风声愈发响亮,甚至吹得马车窗口帘帐掀起一角,金建德的目光从那窗口缝隙向外看去。
风声强劲,吹得地面飞沙走石。
于此刻,他歪着脑袋靠在马车上,满是鲜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心中喃喃说道:
“来吧,秦泽....”
“早点来吧....来把我们,给毁得...干干净净.....”
——
“嗯?叫我是为了什么事?”
正在航行的舰船中,身处于船舱床上躺着的秦泽扭头看向走来的许诸。
“主公,我们看到了一支船队。”
船队?
秦泽心中嘀咕一声,从床上坐起。
“知道了,我出去看看。”
秦泽走出舱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璀璨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