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在北凉,不在西京,你可知在何处?”

那清瘦文士哪敢说话,他左右环视,见犄角处那桌的两个客人正在闲聊,并未听这边的话,他这才小声道:

“莫逞口舌之快!”

张牧之放低了音量,淡淡道:

“也该来一剂猛药治治这顽疾了。”

那清瘦文士摇摇头,看着刘牧之道:“牧之,原以为你辞官便不再过问这些事,可谁知你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刘牧之哼了一声,“我早已放下了,随着它怎样吧。”

说到这,那清瘦文士手指着他胸口,嘴角微微抿起,笑道:

“那你为何这么看重这纶巾啊?”

“不还是身在乡野,心却在.....呵呵。”

说到这,他从洗的发白的衣衫中取出一顶崭新的纶巾递给了刘牧之。

“前几日便见你这纶巾旧的不成样子,我手中还有些闲钱,随手买了。”

刘牧之面露讶然之色,正要推辞,那清瘦文士摆了摆手,微叹一声道:

“拿着吧,牧之你该戴上它。”

说到这,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一丝感伤。

这时,只听一道醇厚的嗓音响起。

“先生高论!做一农夫,却不是屈才了?”

二人一怔,扭过头看去,却是那犄角处的客人开的口。

说话之人身材高大,一双眼更是锐利至极,有锋芒射出。

短暂的愣神后,刘牧之朝着他拱了拱手,脸现愧色道:“乡野之人随口之言,哪里当的上高论。”

“真是折煞我了,呵呵。”

那清瘦文士却已经是慌了神,他正欲开口,却见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先前听先生说是辞官务农的,却是为何?为官可是个好前程啊,这天下间何人不想进庙堂?”

刘牧之看着他凌厉的眼神,他站起身来,沉声道:

“昔日,被虎所食之人,为虎前呵道耳,此为怅鬼!”

“我刘牧之.....”

话未说完,那清瘦文士一把拽住刘牧之,手也捂上了他的嘴,拽着就往茶楼下走,同时嘴中说道:

“我这朋友,是喝了酒来的,阁下可当不得真,呵呵呵。”

那人笑着拱了拱手。

“牧之,也是好名字啊!”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同伴走上前来,待刘牧之二人下了楼,他才开口笑道:

“倒是巧了,咱们刚入城没多久,这通威城的兵却都出城去北凉了。”

“城中所剩兵马不多,既如此,今日便可破通威城了!”

“走,回禀王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