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明明上午那会儿未将少女做少妇,可方圆眼中此时此刻的小丫头就是平白多了几分韵味儿。
徐安然卡巴着圆溜溜的水杏眼,肩上披着外套,双腿并拢,柔柔弱弱的小手互相捏着,似有话要说。
方圆笑了:“好些了么?还难受不?”
晃晃小脑瓜,徐安然抿抿嘴唇,小声说:“张老师刚刚跟我说…他要拍一组专题片,想让我当一天模特,我可以去么?”
“……”
我,可以,去么…
眉梢颤颤,眼儿圆圆,鼻尖挺挺,小嘴儿翘翘,方圆强忍着捧住这张可以入画的鹅蛋脸吧唧一口的冲动,佯做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问我?”
徐安然咬咬嘴角,微微侧头,垂眸怯怯地嘟囔:“就是觉得…应该问问你的。”
——嘶。
倒吸一口凉气,方圆觉得自己在犯罪。
这是大学生?
这是21世纪的大学生?
这是保受互联网糟粕信息冲击下的大学生?
方圆奇道:“你觉着他不是好人?”
我觉着你才不是好人!
“没…才不是。”徐安然连连摆手,说:“他邀请我们好多人呢,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让我去么?”
方圆扯扯嘴角,眯着眼微笑问:“好多?”
徐安然掰着纤白的手指一个个说:“我们寝室的都在,还有刘潇潇那个寝室的,还有林泽几个男生,向东和陈逸也有……”
“……”方圆不乐意了:“啥?老张这是啥意思?怎么没叫我?他还想让我盖名呢。”
徐安然捂嘴一乐,说:“他也说是和你一起做专题了。”
方圆捏着下巴说:“这么多人…他要拍什么,和你说了么?”
徐安然点头道:“说是要拍摄一组照片纪实故事,讲山陕这带农民风貌的。”
“喔。”方圆缓缓颔首,“那我知道了。你愿意去么?”
徐安然说:“老师邀请的,总不好拒绝呢。”
方圆看着她,和她对视,莞尔笑道:“胡说,以后你可以拒绝所有人,不想的事以后就say no。”
徐安然抬眼,勾勾嘴角,俏皮一笑,“包括你么?”
“当然,”方圆瞧着她,暗道:姑娘,你在调戏我。
又说:“当然不包括我。”
徐安然抿着朱唇嫣然一笑,深深看着他,小声说:“大色狼。”
说着站起身,小屁屁浑圆挺翘,方圆想掐一下。
徐安然转过身,低声问:“明天下午,你陪我去河边行么?”
方圆微笑点头,徐安然就开心地回了自己的座位,跟几个女生说说笑笑。
方圆看过去,范之瑶正咋咋呼呼地似在讲述办公室未来的工作制度。
顾离啧啧两声,方圆抬杯和他一碰,说:“世间下酒者唯二,花生与美色。”
九点多时,徐安然似乎还是不舒服,和安洛提前离席回了山上。
方圆给她发信息,说不行就把火炕烧上。
徐安然竟然秒回了一句挑逗性语言:你来帮我烧。
方圆:好,我去把安洛打晕,然后我们一起骚。
这条过了好久才回。
徐安然:明天见。
她不会烧火炕,安洛也不会,吴大娘来帮她们弄的。
躺在暖乎乎的炕脚,安洛问她:“你真的想好了?”
蒙着被子,徐安然轻轻点头。
安洛躺在她身边,看着头顶晃晃悠悠的黄灯泡,又问:“你不怕么?”
“怕什么?”
“不怕…以后会不开心?”
徐安然转过身,看着安洛漂亮的侧脸,浅浅笑道:“想清楚就不会的,我觉得快乐只有小份和超大份。”
安洛莞尔道:“说的像吃冰淇淋,安然,你心态真好。”
徐安然说:“我不想当他的包袱,他也不会是我的包袱,大家都做自己。心态……我看过太多不好的事情了。姐姐说她最近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光的传播沿时间轴呈锥状,叫光锥,光锥之外的人不可能了解光锥内发生的事儿。”
安洛说:“听不懂,什么意思?”
徐安然说:“我也听不懂,但姐姐说,这句话说的是未来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命运是既定的。”
安洛久久无言,半晌轻叹,“你们姐妹两个,真好。”
……
张老师在最终断片前才找到方圆,说了自己的拍摄计划。
方圆听后感觉很有意思,并问自己能帮他做什么。
张老师大着舌头说:“等其他人拍完,最后一张是你的,明天…唔,后天晚上吧,夜景。”
方圆说行,并推开即将呕吐的老师。
留了最后一句吃好喝好后,张老师表示自己已经结过账了,然后成功倒地不起,嘴里还直往外吐泡泡。
林泽和两个男生把他架了回去。
方圆抻了个懒腰,站起身,端起扎啤杯,叫道:“谁来与我一战!”
“我来!”
范之瑶插着腰仰着脸,于桌角鸣叫一声。
陈逸早已消失在饭桌上,同时消失的还有某个不知名的可怜少女,野外被刺的命运既定。
杨一帆身宽体胖,跟着向东、顾离和许悠一起与方圆组成战队喝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