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的门口就有公交车站牌，去林晓芸家方向的车先来了，林晓芸先上了公交车，胡平秋等下一辆。

车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乘客，没有空位置。

两站地之后，上来一个残疾人，有一个人主动让出座位来，残疾人拿着自己的要饭盒子，坐在座位上，咧着嘴笑着，哈喇子已经掉进了要饭盒子里。

坐在残疾人旁边的人，是个中年女人，她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满脸的嫌弃。却是没有站起来离开。

公交车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多，林晓芸被挤到了残疾人的座位旁边。因为挨着栏杆，那个中年女人还一个劲的往通道边上躲，林晓芸就被夹在那里特别难受。

林晓芸想着还有几站就到站了，将就一会儿。

这个时候，那个残疾人开始咳嗽，满脸通红，他还用手捂着脸，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乘务员，有塑料袋吗？”林晓芸大声喊道，这要是吐到车上，一车人都跟着闻味道了。

“有。”随着一个女生的应答，一个塑料袋被传了过来。

残疾人接过塑料袋，准备吐。林晓芸已经在包里翻出了纸巾。

挨着残疾人坐着的中年女人已经离开了座位，旁边站着的人也往后面躲。

这时残疾人伸出手，朝着林晓芸摆手。

林晓芸直接坐在残疾人的旁边，把纸巾递给残疾人。

残疾人接过纸巾，把嘴上的口水擦干净，他的嘴合不上，还是有少量的口水流出来。那个塑料袋则是被他揣在兜里。

中年女人已经离开了是非之地。旁边的乘客显然是看明白了残疾人的用意。

林晓芸只是坐了一站地，就起身向车的后门走去，走之前说了句：“别坐过站了。”

林晓芸下了车，残疾人还在车窗那里摆手。

残疾人的旁边已经坐了另外一个乘客。

林晓芸很清楚，残疾人就是想赶走那个看不起他的人。以前逛菜市场的时候，也能碰到这个要饭的残疾人，他是个脑瘫患者，在另一个小区住。

父母看不住他，他会自己坐车，能记住家的站牌。有一次别人给他喝白酒，他喝多了，在公交车上睡了一个下午，司机下班了，家里人来车站才把他接回家。

林晓芸拎着化妆品回到家里。

家里已经来水。她把中午的碗筷洗干净，准备做晚饭。

宋春华两口子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上桌。

“还是女儿好啊！咱俩回来都能吃上现成的饭。”林建国说完，就去柜子里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