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把高远约去了一处特别的地方，这是程文庭的墓地。

墓园十分的幽静，人在这里走着，便有一种庄肃感升起，无比的严肃，无比的清漠。

高远在程文庭墓前放了一束鲜花，这是在园外刚买的，路上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所以他并无准备。

“林肃，如果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讲出来，没必要再绕来绕去的。”高远看着程文庭的墓碑，负手说道。

林肃说道，“今天不是扫墓的日子，把高总请到这里来，高远不生气吧。”

高远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生气，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去年就没有来看看我的好兄弟，今天你叫我来了，正好补上，给自己的挚友扫墓，不需要特别的日子，今天挺好的，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程总的死，和你有关吗。”林肃问道。

高远有些不屑的笑着，“林县长，这些是公安局的事情吧。”

“程雪是我同学，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你既然说是程总的挚友，那你可以正面回答我。”林肃看向高远，“高总，我头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这个人和我见过的别的商人不同，完全不同。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以利益驱动思想和行动，而你不是，你做你想的事情，你把生意仅仅当成是一个游戏。”

“一个人为了游戏，伤害了很要好的朋友，也许他的良知会难以接受吧，因为我觉得，高总你至少还有良知。”

“你怀疑我？”高远问道。

“高总请回答，你回答什么，我都相信，因为你是个恩怨对错分明的人。”

林肃根本不可能找到马琴琴，高远如果不开口，那就无法突破。

高远抽起烟来，事情也许就像他吐出的烟雾一般难以梳理，高远的内心现在有着极大的纠结，高远把烟扔在脚下踩了踩，缓缓说道，“我不杀挚友，挚友却因我而死。”

摇了摇头，高远没再说什么了。

林肃能够猜到事情很复杂，高远在当中也扮演了一定的角色，但高远并不是幕后的人，顶多是别人的执行工具。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回到县城里，林肃对高远说道，“高总，如果你需要讲些什么事情来弥补心中的愧疚，随时找我。”

一个月过去了，省里真组织各市政府一把手、省里各部门一把手学习离阳县的大平台建设，而林肃也受邀去到省政府讲解。

显而易见，市政府的领导兴趣颇高，而省里各部门领导的态度是敌视的，这也不能怨他们，他们各部门的系统也是针对国家部委的要求开发出来的，用于不用都由不得他们，这事情得上升到更高的高度。

而且，部门只管部门内部的事情，谁想插手别的部门的事儿，所以各管各的、各做各的，这并没有错。

就如会上有领导提问说，这套系统现在只是一个县在运行，如果真放在一个市或一个省，那么有些管理员权限的人可以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容易从内部滋生很多问题，数据的丢失或是篡改，将是致命。

还有领导提出，政策随时会变，大平台涉及这么多的审批，一个发生变化就要改动构架，首先这种改动的次数会很频繁，二来改动的速度必须要跟上政策规定，一旦出现几天的延误，将给办事群众和企业产生经济上的损失。

林肃把高远约去了一处特别的地方，这是程文庭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