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灰烬的抖落，林七夜二人在如此近距离下，可以看清祂背后的每一道伤痕。

刀伤，抓伤，熔岩炙烤的焦黑……六只洁白羽翼，已经有三只近乎连根被扯断，其余也都破损不堪。

祂静静地坐在那，手中握着的巨剑表面，还流淌着淡淡的火焰纹路。

在看到这柄巨剑的瞬间，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是乌列尔？”

“乌列尔？”

“传闻中的炽天使之一。”林七夜看着那柄剑，沉声开口，

“十多年前我被米迦勒灼伤眼睛之后，就一直在研究西方圣教的那几位炽天使……这些炽天使中，唯有执掌审判之力的地狱镇守者乌列尔，才会将火焰巨剑当做武器。”

眼前的这个身影，是和米迦勒同级别的炽天使……难怪自己的【凡尘神域】在这里也会失效。

“但乌列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七夜喃喃念叨了一句，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安卿鱼死死盯着那个逐渐转身的背影，声音有些沙哑：

“祂既然是天国的炽天使，那就一定参与了当年那场天国与地狱的神战，而在那场神战中，只有米迦勒独自存活……

这就意味着，乌列尔早在那场神战中，就已经战死了。

眼前的这个，只是祂的尸体。”

他的猜测，与林七夜不谋而合。

随着那具身影缓缓转身，一张近乎完美的侧脸，从阴影中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深红色的微光自天空洒落，借着这模糊的光芒，林七夜二人终于看清了祂的真容。

没有那些恶心的肉瘤，也没有蠕动的脓包，那是一张丝毫不亚于米迦勒的西方面孔，每一个五官的位置都浑然天成，俊朗无比，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峻威严。

祂闭着双眸，低垂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近乎与周围飘落的灰烬一般苍白，像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