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回来说，有一次去节目当神秘嘉宾，有他的男粉丝举着一打玫瑰在观众席里向他高声表白，弄得他哭笑不得，倒是被邀请参加节目的正主一脸郁结，大概是觉得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那位正主是新晋当红的偶像，穆言的同性绯闻没有爆出之前，有过一次合作，也算有些牵连，是木头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节目组同意穆言去参加的，结果那个粉丝的一句告白，弄得大家都很尴尬。节目播出后穆言就被对方粉丝全方位攻击了一番。

林洛不忍心看穆言这样累下去，开口提议回老家过年。

“我回去也进不了家门，除非我带个女人回去辟谣。”

“那就找一个女人啊。”

“找谁？”穆言反问，然后看了林洛一眼说，“倒是你该带一个女人回去，妈总不放心，怕我带坏你。”

“我还小吧？”林洛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穆言，他过了年才20，一般他这个年龄的男生都还在校，实在不应该这么着急找对象。

“妈不这么觉得。”穆言如此回复。

两个人也不是第一年不回家过年，以往是没空，今年是没胆，林洛按照惯例从银行打了钱回去。

林洛在大年三十晚上打电话给景飒拜年，景飒那边由远处传来烟火炮竹的声音，身边倒是很安静，林洛有些吃惊，“这样好的日子，你没被什么活动邀请吗？”艺人是个全年无休的职业。想了想又问，“在家陪家人过年啊？”

“没有，正打算出门去外滩看烟火。”

“一个人？”

景飒轻笑，没有回答，随后问，“知道我演唱会在本城的时间和地点了吗？”

“当然知道。”他都已经买好票了。

“嗯，那记得好好把你的拳练练。”

“……”

“挂了，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林洛习惯性地回了句，再看电话已经被挂断。

吃过饭穆言在看春晚，林洛在厨房预备好的早饭，看了看时间对坐在沙发上的穆言说，“我出去下。”

穆言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他去哪，只是说，“早点回来。”

穆言答应的这样爽快，林洛心里反倒有几分内疚。

打车到外滩的价格要比平时贵一点，林洛到的时候外滩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根本找不到景飒在哪里。

林洛周围有好几对学生情侣，凑在一处聊天，一个女生说，“等下一起倒数，我要许愿，明年再让我长几厘米。”

“你再长高我怎么办？”

林洛往那里看了一眼，男生正把女生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捂着，女生的另一只手正在空中比划身高，兴高采烈地说，“那就一起长啊。”

电话铃声在嘈杂的人声中响起，另外一个女生吐了舌头说，“完了，我妈查岗，我偷溜出来说买零食的。”

有人说，“别接，反正倒数完就回去，就说外面吵，没听见。”

“完了，一失手让我挂掉了，我的压岁钱还没到手，这下完了。”

林洛听着几人的对话，嘴角微微勾起，仍是在人群里边走边找着景飒的身影。

林洛觉得满眼都是晃动的人影，看到好几个背影像景飒的人，挤开人跑过去看到正脸才发现不是，随着人流走到外滩边缘，这里人少，灯光也暗，林洛沮丧地想不该这样冒冒失失就跑来的，人太多，大概是遇不到了。

林洛找了张长凳坐下，低着头看手机上的时间，翻看通话记录，有人走到他面前站定，隔了好一会还没有走开，林洛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