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觉着,这场车祸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傻瓜,他原本很犀利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再见?这个家伙能跟自己再见?那就见鬼了。隐约着有些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他盯着对面的墙壁,医院的墙壁是白色的,上面没有一个字能告诉盛意,他应该怎么做?
曾旭看了一会儿盛意,走过去想拉他的手,盛意一缩手躲避开来:“请你离开我的生活好吗?曾先生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会有无数的人愿意的。真的,算我求你了。”
不知道曾旭什么时候走的,盛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又开始恶心,不停地呕吐,他看到魏醒打了曾旭,然后两边混战成一堆。医院的保安站在不远处观望,就是不敢过来,他厌恶那些眼神。关于爱,他不知道错在哪里,只是因为爱错了性别?就必须遭受这些?
当他平复之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唐远一副诗人的样子在那里甩书包,丁磊尴尬地笑下,连忙带这个傻瓜回家,最近他傻的已经没边了。
一对蝴蝶,长相挺美好的蝴蝶缓缓在疗养院上空飞翔。民间将这种蝴蝶叫梁山伯与祝英台,搞不懂哪只是梁山伯,哪只是祝英台?
盛意坐在草坪上呆呆地看着这对蝴蝶,对面魏醒坐在那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玩斗地主。
整整十天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很普通的十天,但对于盛意来说,他的人生被颠覆了。
那些从童年就存在的预知梦,变成了最普通的梦。
他梦到姐姐跑在油菜花的田地上,他就在后面追,他会整整追一夜,然后醒来。
他先是梦到母亲去世,他开始大哭,一直哭到坐起来。
他梦到他在天空自由自在地走着,一直走到了一座大厦的最顶端,他俯视下面的城市,感觉自己就像个神。
他梦到死去的阿公,阿公身后那条老黄狗不停地叫唤着,摇着尾巴。
他梦到老房子,那段楼梯还是老样子,陈旧而腐朽。
十天了,过去对梦境无形的记忆力使他记得每个梦。但是盛意确定,这些梦真的和他最恨的预知毫无关系,他开始畏惧这个真实的世界。
“靠,丫作弊。”魏醒丢开本子,侧身滚到盛意面前,盛意用一只眼睛俯瞰他,就像看个鸟人。
“别跟辛华明学,难听。”盛意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