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多远?”
“四个月后,魏醒痛苦无比,他无法面对我,他想分手,就是不敢说,他看到我就很痛苦,越来越痛苦,于是每天喝酒导致胃穿孔……那位温和先生……为此远走他乡,魏醒丢下在医院一脸迷茫的我,带着手术后的伤口跑去宣布他的爱情……姐……我无法阻止……他们是真心相爱,每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姐弟俩沉默了许久,盛暖说:“那么,在你逃跑之前,来我这里吧,我们都许多年没见了。”
盛意说了句好,于是挂起电话。
窗户外的麻雀终于吃完米粒子扑楞楞地飞走了,魏醒悄悄地推开门,他害怕惊醒盛意。三年了,他每天早起为盛意买他喜欢吃的豆腐脑油条。
“哎?怎么醒了?”魏醒本来想进屋悄悄地按照以往的规矩亲一下他,却被盛意那双闪着奇怪的光的眼睛吓了一跳,他立刻检讨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盛意靠在床上,眼神清醒无比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一种魏醒不懂得的东西,好像……看到了他某个不可告人的猥琐秘密一般?
“恩……睡不着,就醒了。”盛意突然古怪地笑了下,上下打量他,他伸出手招呼他过去,魏醒走过去之后,盛意搂住他的脖子,快要勒死他一般狠狠地抱着——其实盛意觉得,自己的本意就是想勒死他。
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
“喂……盛意……盛意……”魏醒吃力地挣扎着。
“我爱你……非常爱……”盛意突然在魏醒的耳朵边说了一句,魏醒顿时呆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他把他当宝贝一样呵护,他把他栓在自己的金利来皮带上时刻都要看到他,从最初的疯狂霸道的强迫的掠夺一般的爱一直走到现在……盛意从未对他说过他爱自己。
魏醒呆了很久,他姿态很古怪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那么矗着,表情忽喜忽悲,神情忽急忽缓,呼吸忽长忽短。
盛意看着这个狂喜的男人……也看了很久,然后他说……
“我饿了。”
正在喜滋滋的魏醒有些慌乱地站直,什么话都没有说,跑出去热他的豆腐脑油条。为了这句“我爱你”,他奋斗了整整三年,一个勉强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魏醒,在家就像老妈子一样地养了三年宝贝儿,他以为他不在乎了,不说那句“我爱你”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听到之后他这样高兴呢?他要高兴死了,就快死了……已经欢喜死了。
盛意洗完澡,披了浴衣到厨房,魏醒神经叨叨地看着面前的餐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盛意倒是有些从刚才那股子绝望的情绪里跳脱出来的感觉,他缓缓坐下,开始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