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心事重重,坐立不安。他赞成报警,但他并不同意爆给媒体。就像老刑警说的,媒体这种东西,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虽然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吃人血馒头的事儿也没少干。笑笑在清水村本来已经生存艰难,媒体再掺和进来,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楚猛然站了起来:“进民哥,这里就你们俩人守着行吗?我想去看看笑笑。”进民看向小刑警,小刑警点了点头,王楚立即飞奔出去,在门口跟送孩子回来的沙文撞了个满怀。王楚还没来得及说话,沙文就先扶住了王楚的肩膀,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个女老师带了记者过来。”
“林琅!”
自打来了清水村,王楚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是因为中间断了腿,薛文远很注重保养他的身体,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虽然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单运动量比起之前少了不少,高强度的运动、长时间的奔跑更是没有。从村委到贾笑家十分钟的路程,就让王楚气喘吁吁。
好容易到了地方,就看到贾笑家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隐隐还能看到高举的小蜜蜂。王楚心里发凉,推开周围的人群挤进贾笑家里。
贾笑家本来就不大,有些破旧的房子里挤满了人,有贾笑的家人、有支书、有记者、摄像师,还有带着媒体过来的林琅。此时贾支书冷着脸坐在堂上,笑笑爸蹲在屋角落抽烟,笑笑奶奶和妹妹们有些惊恐地缩在椅子上,害怕又好奇地看着伸到面前的摄像机。林琅架着胳膊,跟穿着套裙的漂亮女记者站在一起,一脸的趾高气扬。
女记者本来一脸嫌弃地站着,看到王楚眼前一亮,跑过来把话筒捅到王楚面前,力气之大几乎要戳到王楚的嘴唇,王楚忍不住向后仰了仰,试图躲开。女记者丝毫不在乎王楚的不适,问道:“你就是王楚吧!你村里发生了幼女被□□这种恶性事件你知道吗?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您觉得发生这件事你有责任吗?会成为你的污点吗?听林老师说你当时也想要报警的,结果被村支书制止了,你觉得这是他们有意隐瞒包庇罪犯吗?”
王楚无视记者的提问,走到奶奶身前挡住摄像师的镜头:“你们做采访难道不顾被采访人的意愿吗?孩子们都吓到了!”
女记者无辜地抬起了眉:“我们这也是为了帮助她们,你不要说的我们好像是坏人一样,坏人另有其人才对。听说你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这个叫笑笑的孩子你有印象吗?据说在事发前一个月她忽然不再跟你们一起了,你有过怀疑吗?”
王楚瞪了林琅一眼,也不管她眼睛睁了多大,走到贾支书身边问:“支书,笑笑呢?”
贾支书的脸阴沉的可怕,估计之前没少被记者骚扰,喘了好几口气,颤抖着手指着卧室门说:“俩警察在里面问她话呢。”
正说着,卧室的门被打开,老刑警和女刑警先走了出来,笑笑妈扶着面色惨白、不住颤抖的笑笑跟在后面。记者和摄影师立刻拥上前去,把警察和笑笑都堵在了门口:“警察同志,请问案情怎么样了?犯罪嫌疑人是谁?现在要去逮捕他吗?这个女孩儿就是被□□的孩子吗?太可怜了……摄像师,给她个特写!”
女警察和笑笑妈把笑笑护在身后,老刑警对女记者笑着说:“记者同志,这件事我们还没调查清楚呢,您看我们发的案件通告行不行?”
女记者有些不屑,不过没有指接说出来,而是继续问:“林老师昨天晚上就报了警,结果迟迟没有回应,一直到我们决定要采访,你们才赶来。请问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吗?”
老刑警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我们也需要反应的时间,而且这件事报警人报警的时候并没有提供证据……”
“我亲眼看到了还没有证据?怎么样才算有证据!”林琅本就生着气,听警察这么说更是来了火,上前质问。
老刑警也憋火,但这么大个摄像机在头上,他也不敢反应过激,只能慢慢解释:“刚刚我们也仔细问过孩子了,她并不承认跟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可能就是有些亲密的举动,还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现在看,最多只能算个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