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薛文远怕王楚这么动作扯开伤口,急忙把人按下来,“相信我!”薛文远说。王楚看着眼前的薛文远,猛然回过神,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他不是昨晚孤立无援的自己,他有薛文远。王楚逐渐放松下来,朝薛文远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王楚逐渐平复,薛文远才放下心,站起身慢慢走到张平身前。张平还挂着虚假的和蔼,一副高高在上志在必得的恶心嘴脸,仗着自己的权力背景有恃无恐,看薛文远面色还算平静,以为对方要服软,更是笑得得意:“薛老板觉得怎么样?”
薛文远没说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出了一拳,拳势本就迅疾,加上没有防备,张平被打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张平的秘书和司机急忙赶上来把人扶住,还想进一步给薛文远点颜色,但薛文远一米九的个子、威严难犯的气势让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护着张平连连后退,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不要胡来!再过来我们就要报警了!”
别人都是先礼后兵,薛文远打了这一拳后反倒停了下来,回身朝一脸紧张的王楚笑了笑,又对捂着眼睛的张平说:“张部长既然想要平息这件事,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您打了小楚,我替他打回来,这还是挺公平的吧!”
张平身居高位多年,谁不是跪着趴着在他面前捧他求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手指指着薛文远直哆嗦,话都说不清了:“你、你!有种!”
薛文远摆了摆手,张平身子下意识后仰,司机上前一步来插在他俩中间,就怕薛文远再动手。薛文远被他们这草木皆兵的反应逗乐了,笑着说:“不用紧张,我觉得您的提议挺好的,东西给我,该办的事儿办了,今天打也打了,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您别再找我们麻烦,我们呢,也不影响您工作,不会给您今天的换届选举添堵,大家两边都有好处,以后您步步高升,我们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您说呢?”
张平不愧是官场摸爬的人物,能屈能伸,眼睛刚被薛文远打肿,现在也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对着薛文远笑着说了三个好,不知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言辞真诚,让人看不出破绽:“好,好,好!薛老板是个人物,果真是少年英才。年青人有些冲动,不要紧,我不跟你计较,就像你说的,以后我们云阳市的发展还得多多仰仗你这样的商业巨擘,我们今天就算不打不相识!清水村的事你们放心,我回去交代一声,不会再有人与你们为难,小冯你把东西给薛老板,我们以后有空再叙!”说完还跟薛文远握了个手,然后转身离开。
秘书把匣子放背包里扔给薛文远,冷哼道:“今天张部长宽和,放过你们,你们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有你们好瞧的!”
他们走的太急,完全没注意躲在墙角的李志国,等走出医院上了车,等在车里的刘常委急忙凑了上来:“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部长,您的眼睛……他们不同意?”
张部长把敷眼睛的冰袋取了下来,反手给了刘常委一个大耳刮:“我早就交代你,让你把王楚的交际、背景调查清楚,你是吃屎的吗!”
刘常委脸都没来得及捂,赶紧拿过冰袋小心翼翼地替张平敷上:“都怪我,都怪我啊!我只查了他的家庭背景,爸妈都是农村出来的,在一个小县城当公务员,祖上十八代都没啥本事,亲戚们也都没啥出息,谁知道会忽然跑出来一个薛文远呢!我还特意问了他,结果那小子跟我说薛文远国外的公司倒闭了,刚回来国内求发展呢,哪知道那薛文远来头不小呢!”
“破产老板,看他随手拿出来的那几件东西,可能是个破产老板吗!也是我大意了,这么大个人物来我们云阳居然没发现,还让他跟王楚搞一起了!”
“他要跟您死扛到底?”
张平冷笑两声:“死扛?他有什么资格死扛?捧他他是个人物,踩他他就是条虫!不过现在比较敏感,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他自己也知道,得了点便宜就收手了。”
刘常委急忙奉承:“那是,他那个什么啥公司再厉害,也就是国外的一个投资公司,他还被排挤跑了,一个落魄的地头蛇怎么能跟你这条强龙比呢!您是不想跟他们这些孩子一般计较,给他们个机会,他们还不计您的好呢!”
张平被夸得舒坦,怒气平复了些,对刘常委交代道:“你让陈兴把路批了吧,政府多拿点,别让村民出钱。”
刘常委有些意外,张平看着平易近人,其实睚眦必报,看他那眼睛,就知道他现在面上跟薛文远他们过去了,心里铁定是记下了一笔,怎么现在还要帮他们修路呢?“路给他们批了就行了吧,还给他们出钱?那薛老板不是很有钱吗,不是这么点儿钱都要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