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纸?”李冲有点奇怪,“你又不是他家的你给人家烧什么纸,不是上香就可以了吗?”王楚从不知道有这个说法,自然答不上来,只能含糊着说:“可能风俗不一样吧……而且那个老人没有子女,我去给他烧点纸钱也没什么……”
“呵,”薛文远一边心疼王楚的膝盖,一边生气王楚的呆傻,“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呢,他让你跪你就跪,他让你烧你就烧,他要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要给别人数钱啊?老李你去打点温水。”
李冲眼见情况有点不对,把球放桌上麻溜地跑了,留下王楚一脸委屈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当时没有用正确的方法给庆大爷施救,要是我会急救措施的话,说不定庆大爷也不会死……我一直都觉得这事不能怪我,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教过我要怎么急救,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啊,我已经尽我所能了,天明如此,我能怎么办呢?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当时二狗骂我的时候,他焦急又乞求的神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下午跪在哪儿我明白了,真正让我感到愧疚的不是没能救了庆大爷,而是辜负了二狗的期待。大薛,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从来到这里就是想着像神一样拯救别人的,我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俯视村子里的人,但村里人的期望我一个都没有达到,还把一次次的挫败都归咎于这个村子的愚昧,其实我才是最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我没那个能力,做不了神,救不了人。我觉得我给庆大爷跪这一下午并不冤枉。”
薛文远半跪在王楚身前,抬头看着王楚。一直以来,王楚在薛文远眼里就是一个孩子,纯真可爱,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寻找回到自己城堡的路。但现在他停了下来,他不想再寻求保护,他想面对。
善良的人是会发光的,当初的那个人会,现在的王楚也会,有一段时间薛文远很怕这种光,但王楚的光芒稚嫩而温和,让人忍不住靠近。果然人都是向阳的,再黑暗的人也渴望阳光的照耀。也许有一天,王楚会变得跟那个人一样,耀目刺眼、拒人千里,但至少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
薛文远直起腰,仰起头,王楚忽然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没有拒绝,反而弯下腰,两人唇齿相接。就像水天相接,天有天的高,水有水的阔,一经交融,两种风景,一处闲情,自此秋水长天,惊绝世人。
薛文远毕竟有点年纪,在海阔天空里徜徉一会儿后就觉得脖子有些酸,只好暂时分离,用头抵在王楚的脖颈上,肆意吐息,看原本白皙的地方泛起艳粉,才满意地发笑。王楚被他搞得又羞又窘,但心里抑制不住地冒甜水儿,恨不能把薛文远拆了装在心里。但刚出窝的小熊还不知道怎么享用自己的蜂蜜,只能抱着蜜罐子着急打转,好在蜜罐子自己上道,起身坐在了床上,凑上去给小熊喂了个够。
情正浓时,敲门声响起,把王楚吓了个哆嗦。薛文远将人抱在怀里,啄了一口,安抚道:“没事,老李知道我的底。”那王楚也不肯,且不说两个男人情情爱爱,就是一对正常的情侣,也不好在人前秀恩爱啊。薛文远自然不会舍不得勉强,老老实实地放了人去开门。
李冲进来一看,见薛文远神清气爽王楚眼含春情,心知自己坏了事儿,不过他哪儿知道昨天还大义凛然要顺其自然的衣冠禽兽薛文远今天就暴露本性直接下手了呢,他还以为薛文远教育人家,特意赶来救场呢!
“嘿嘿,”李冲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对不住对不住,好心办坏事儿了。水给你们放着,我出去,你们继续!”
王楚着急了,急忙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干!”
李冲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我懂,我懂,你们什么都没干,是春天来了的原因,跟你们没关系。”
薛文远用毛巾湿了温水,轻轻敷在王楚的膝盖上:“你少说两句吧,别忘了你媳妇儿可是我帮你追的。”
李冲也没有当电灯泡的自觉,往椅子上一坐,就看着薛文远给王楚一个劲儿送秋波:“我这不是也帮你呢吗,我来之前我媳妇儿还说,让我帮你看看,要有合适的有空一起吃个饭。我看你这儿还可以,啥时候弄好了我就带我媳妇儿过来住几天。”
王楚眼睛亮了起来:“大薛,你要承包凤凰山吗?”
薛文远笑着点了点王楚的头:“要先修路,我让威廉帮忙看看修路的可行性,如果可以,就请人来弄个设计图,做个初步的方案,然后就要靠你了。”
“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