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却都没有闲着。
玄岩信步仍然在专心致志地研究他那本破书,景上元和则在一门心思地改良他们磨面机的动力系统,两人似乎对这段婚姻都没有意见,又似乎都不在意。
两家的婚事因为善若大人一句话,低调而慎重地筹备着,送喜帖的时候只说让人家吃喜酒,闭口不谈要和哪家联姻,搞得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议论纷纷,各种谣言满天飞,甚至还有人猜测这两家搞得这样神秘,怕是和盛京的什么高官定了阴婚。
不过,谣言虽多,却没有人想到,在同一天举办婚事的这两大家族是要联姻,毕竟,两家的公子都没有公开出柜。
岩信家因为是嫁的一方,需要准备的并不多,躬岩信行把公司的股份分了百分之十给玄岩信步,又给他准备了一辆一百多万的车,陪嫁了郊区和市区两套房,买了两套礼服和几身常服,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上元家因为是娶的一方,需要准备的就很多了,不过,最让他们头疼的是三金三银的问题。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婚前夜,新郎要为新娘准备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这三样金饰,还有银项链、银耳环、银戒指这三样银饰。结婚当天,新娘要佩戴银饰,代表新娘娘家家风淳朴,可结良缘;回门的时候配戴金饰,代表婆家对新娘的厚爱,婚姻美满。
但是这几样东西都是姑娘戴的,玄岩信步一个大小伙子戴这些东西显得不伦不类,于是两家商议了半天,决定保留金戒指和银戒指,不过由女版改为男女通用版,项链和耳环由手表和袖扣代替。
为了景上元和的婚礼,上元家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暗地里对景上元和痛骂不已的贤许由真也被抓了壮丁,送喜帖的送喜帖,找婚庆的找婚庆,只有准新郎景上元和天天呆在屋子里心无旁骛地研究他的机器。直到大婚前夜,他母亲才交给了他一件事:写两句他想对新娘说的话,放在两个戒指盒子里。
景上元和写了两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场面话,然后趁他母亲不注意,拿了特制的胶水,把两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贴到了两个戒指盒里。
玉善南心并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听景上元和说他写好了,就收起来一并送到了岩信家。
芳景蓝馨对于亲家母的亲自到来感到非常满意,热情地拉了她在客厅里拉家常。
玄岩信步则捧着装着三金三银的首饰盒子到自己的房中试戴。
为什么手上的饰品要到自己房中试戴呢?
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三金三银需要穿了结婚礼服才能佩戴,否则就被视为不吉利,玄岩信步回自己房间主要是换衣服去了。
芳景蓝馨和玉善南心拉了半天家常,也不见玄岩信步出来,怕亲家等得急了,只得去敲玄岩信步的门,催他快点出来,让亲家母看看效果。
又十分钟之后,玄岩信步才穿着他父亲给他订做的结婚礼服,戴着一个几乎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从房间里摸索出来。
芳景蓝馨一看,哭笑不得:“都晚上了戴什么墨镜?快摘了,都丑得看不见脸了。”
玄岩信步连忙捏住墨镜的镜腿,后退一步,向芳景蓝馨伸出左手:“妈,您看怎么样?”
芳景蓝馨看到他左手上的银表银戒和银袖扣,忍不住连声称赞,又拉了他的手,来到亲家母面前,从花样到做工称赞了十多个来回,称赞完了,又叫玄岩信步快回去换了礼服,试一试那三样金饰。
这一次,玄岩信步很快就出来了,芳景蓝馨又把那金表金戒指和金袖扣称赞了十多个来回,热情地送亲家母回家了。
见母亲走了,玄岩信步才扶着房门摸索进自己房间。
他摘下左手的金饰,又摸索着换了衣服,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用来装金戒指的首饰盒。
首饰盒一打开,戴着墨镜的玄岩信步就立刻闭上了眼。
五分钟之后,闭着眼的玄岩信步才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迅速往盒子里瞄了一眼。
并没有照片?
玄岩信步拿起盒子凑近了一看,果然没有。
稍稍松了一口气,玄岩信步摘了墨镜,把那金戒指放进了盒中。
他想,自己刚才肯定是眼花了,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上元家的长子,怎么会看到一个人妖的照片呢?肯定是前段时间被贤许由真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给闹得神经衰弱了。
这么想着,他又为了证明自己似的往戒指盒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下巴都要砸地上。
这个戒指盒里怎么也出现了一张如此辣眼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