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别在外面愣着,快到屋里坐吧。您自己的房子,别自己跟自己见外。”贤许由真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钥匙,熟练地开了门,又招呼玄岩信步,“老板,快进来坐下,我看您脸色怎么好像不是太好?”

玄岩信步抬头望一眼天空,认命地走了进去。

“老板,自己家里别拘束,来,喝杯茶。”贤许由真不知从哪个角落拉出一个三条腿高低不平的凳子,推到玄岩信步身边,又拿起桌子上的暖壶,沏了杯茶,递给玄岩信步。这茶杯和茶叶还是玄岩信步开茶馆的时候用的,现在又被贤许由真都搬过来了。

听到这个“茶”字,玄岩信步顿时黑了脸,盯着那杯茶的目光都变了。

贤许由真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又从玄岩信步手里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小口,品了品说:“老板,这次您放心,虽然味道没有您煮的好,可是千真万确不那么苦了。”

玄岩信步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又抿了一小口,抿到最后,刚要说话,忽然呛了一口水,猛地咳嗽起来,贤许由真赶紧给他拍了半天后背,他才挣扎着顺过气来。

“老板,您好些了吧?”贤许由真真是被他吓坏了,刚才玄岩信步呛得都快翻白眼了。

玄岩信步扶着桌子喘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你是不是想要拍死我?”

“啊?我手劲太大了?我是不是拍疼您了?我给您揉揉?”贤许由真惊慌失措,抬起手又要给玄岩信步揉。

“别!”玄岩信步赶紧制止他,“你就在那站着,别过来,我一会儿就好了。”

“老板,您真的没有事吗?您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贤许由真不顾劝阻地向玄岩信步这边走。

“停!”玄岩信步吓得站了起来,“是你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吧!”

贤许由真见他说到这份上,只好止住了脚步,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好像被拍个半死的是他而不是玄岩信步似的。

玄岩信步扶着桌子一边吁气,一边郁闷,每次碰到贤许由真就没有好事,偏偏这家伙还阴魂不散,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暴走了。

缓过劲来之后,玄岩信步问贤许由真:“你怎么来了?”

贤许由真赶紧拉过一条高低不平的凳子,坐到玄岩信步面前低下头,低下眼,低下语气:“您走了之后我遇上点麻烦事,想过来找您说说话。”

“什么麻烦事?”玄岩信步挺好奇,贤许由真这家伙走到哪都被人捧得高高的,还会有人找他麻烦?

“我妈给我订婚了。”贤许由真哭丧着脸,让人还以为他妈给他配了桩阴婚呢。

“哦。”玄岩信步淡淡地应了一声,心说我妈也给我订婚了,弄不好我比你还不幸,可是一想到对方是个男的,自己又是嫁的那一方,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聘礼都送了。”贤许由真重重地叹口气。

“哦。”玄岩信步依然是那淡淡的语气,心里却不由得浮起一团疑云,怎么贤许由真的婚事和他一个进度?该不会……他要嫁给贤许由真吧?!

但是不对,玄岩信步转念一想,我妈不是说定的是上元家的长子吗?贤许由真并不姓上元,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你妈让你娶的是哪家姑娘?”

“唉,是我爸朋友的女儿,相亲的时候见过两面,长得挺漂亮,但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是辞职逃婚算了。”贤许由真揪住自己两边的头发挠呀挠,三下两下好端端的发型就被他整成了鸡窝。

“辞职?”玄岩信步不禁一愣,这家伙说了半天难道重点就在这辞职上?难道是怕他爸扣着他的工资不让走才来找他求情的?

“唉,是啊,在我逃婚之前,我想多帮您做做生意,所以打算提前辞职了。不过婚期还没有定,不知道能帮您帮到哪天,只能帮一点是一点了。”贤许由真抿一口茶,叹一口气。

玄岩信步翻个白眼,心想你纯属有病吧?你自己的工作放着不做来给我当义工,你图什么?

“那个,我的工作我自己来做就好了,你该辞职辞职,该逃婚逃婚,只要你不来掺和我的事,怎么样我的支持你,好了,茶也喝了,苦也诉了,你赶紧去忙吧,好走,不送。”不想再和贤许由真废话,玄岩信步直接把贤许由真推出了门。

贤许由真站在门外,望着那红光四射的朝阳,简直欲哭无泪。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太阳刚出来,他就没机会了。唉,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些小姑娘都喜欢围着他转,偏偏老板对他一点也不感冒,他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老板注意到他的心意呢?

对了!

贤许由真一击手心,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是情场上的高手,红尘中的花蝴蝶,只要他往那风月场上一站,不管你是石榴裙还是燕尾服,都得统统拜倒在他的脚下,找那人请教一番,这桩小事,岂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