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晚了一些,张然他们一直追不上,对讲中一会就传来领头那人的话,应该是再跟交警他们协调排查的事情了。张然此时才来得及抹了一下脸,叹了口气,回去接老马了。
张然他们回去总结了一下就去休息了,剩下就看交警他们能不能把人拦住了,等到三天后全队开展汇报的时候,张然发现了左奕他们一队交警也在一边,左奕一抬头看见了张然,低头跟自己的那队人说了几句就走到了张然他们这边,左奕推了推张然,张然往里挪了一下,笑着说:“你们也来了?”
“能不来吗,太难抓了,最后那女的竟然袭警,应该是练过的,”左奕摇了摇头,看了张然一眼说:“你这几天没睡好?”
“可不?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去,最近风声这么紧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累死了,晚上竞折腾了,都快神经衰弱了。对了,袭警?谁受伤了?”
“也没谁,那应该快结束了,毕竟这一次行动总得等一阵子才能再来一次,天天去就没效果了,”左奕掩饰的转了一下,并没有说是谁。
但是很快张然就知道那个女的袭击了谁,是左奕,那天正好好死不死的就是左奕守那个路口。
那天左奕他们接到命令就跟着自己的搭档守在一条可能的路口,设障排查,但是快到一个开着雪佛兰的车时,左奕发现那车主还不下车,赶紧过去敲窗,车主一开窗就看到是一个画妆画的很夸张的女人而且晚上这么冷还穿着一件白色紧身吊带装,左奕就让女人小车检查,但是女人快速的打开车门,狠狠的踹了左奕一脚,趁左奕没躲开那脚,赶紧加速开着车跑了,左奕的搭档一看开着车就追了上去,后来左奕也是听人说的,那女的被抓住了,当时左奕已经去医院了,因为那女的鞋底太尖,一踹将左奕的大腿划了一个口子,留了好多血,加上左奕的搭档追那女的去了,左奕没有车,暂时又不能追上去,只能在原地赶紧将那女的的车和穿着跟附近的交警交代了一下,后来听到被抓住了。
张然听到上面的表彰后,看了看左奕,轻擂了一下左奕的肩膀,“行啊,那么长的口子,连声都吱,硬挺着自己去的医院。”
左奕有些古怪的摸摸腿,抿抿嘴没说话,心想:谁爱让女的高跟鞋的鞋跟划一下谁去吧,女人处处是凶器啊,果然自己喜欢张然是正确的,你看张然就从不穿高跟鞋这种凶器。
没想到这一次任务结束了不久,眼看着就要过节了,郝队给张然他们组又派了一个任务,和郝队手下的前三个小组一起调查“113大案”。
张然在车上啃着面包、喝着一口矿泉水,盯着前面小区大门,对对讲机说:“老马,你那怎么样?”
“好地很嘛,风凉,四处透风,两层保暖衣也难以抚慰我寒冷的身心,你要不要来买两份报纸支持一下我的副业,”老马抽了一下鼻子将绿色的军大衣裹了裹。
“守报纸摊的不都是这样,”张然叫老马这么一对比,好受了很多,至少自己只是肯干面包,好歹不冷。
“下次你要不要来一回变装秀,还是丽丽好,人家在超市,美的很,”老马盯着自己四处透风的铁皮屋,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前面过来过往的人。“不跟你说了,我的饭熟了,拜拜,咱的喝口热乎的了,”老马看着自己的饭热好了,赶紧放下了对讲机。
“切,个死老马,不就是看我啃面包嘛,还知道气人了。”张然恨恨的看着面包,觉得面包也没味道了,仍在了一边。
晚上终于等来了周学明带来的话,“已经得到消息,嫌疑人今晚有可能回来,今晚就是抓捕的最好时机,全都精神点,郝队会亲自来盯着的。”
“保证完成任务,学明,放心吧,”对讲中老马抽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一下子将对讲一边的张然逗乐了,“靠,学明,等回去一定要给老马包医药费,也不弄个好点的报刊亭,看着老马冻得。”
周学明拿着对讲机也乐了,但很快就严肃了,“记住只准成功,咱们围着这个一定不能跑了,已经有2人落网,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让他逃跑,谁都不能出问题,等任务完成,我请大家喝姜汤给大家驱寒。”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在任务部署之后的很长时间,还是那么安静,从半个小时一汇报的情况来看,犯罪嫌疑人仍然没有要走进这里的迹象,但是张然他们也不敢用这段空挡聊天了,都是睁着晶晶亮的眼睛死命的注视着自己负责的这一片区域,随时待命,准备出击。
凌晨4点,天很黑、很冷,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张然摸了摸脸,用了一点风油精提神,此时终于对讲中发出了命令,“目标接近C点时,实施抓捕,全体警戒。”
一下子就像进入了突然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张然的神经绷得紧紧地,努力看着前方到达C点的必经之路,不一会就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来,时不时的看看后面,张然了然这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了,在到达快去拐角的C点时,张然小心的下了车,裹紧棉衣,悄悄地跟踪犯罪嫌疑人,只听一声令下,“全体出动、收网。”
一时间十来个人迅速从四面八方朝着黑衣人所在跑了过去,黑衣人一看不好,赶紧想从一边溜走,好巧不巧的是就是张然所在的方向,张然上去就是一扑,但是脚下的一个障碍物一垫身子一歪,没扑到,犯罪嫌疑人一挪身躲了过去,旁边一个同志小曹跟着就是一拳,但是没等到小曹的拳到,只听咚的一声犯罪嫌疑人接着倒在了地上,跟着过来的几个人赶紧拉起犯罪嫌疑人扣住,等大家弄好之后回身一看,好嘛,就见老马身着破着棉絮的绿色军大衣,带着毛线帽子,手中举着的正是他那个小铁皮报刊亭中唯一的热饭工具一口小锅,可惜小锅因为用的过久已经很薄了,老马刚才那一下又很用力,就见黑色的锅底已经凹进去了一块,张然赶紧又看犯罪嫌疑人,果不其然犯罪嫌疑人的一边头发连着脸还带着锅底灰呢。
同志们都举着大拇指对老马说:“高,实在是高。”
旁边另一组的兄弟小强戏谑的跟张然说:“我看咱们以后的枪击之余可以开展一下舞锅练习嘛。”
张然眼含深意的点了点头,“我看行。”
等大家乐够了,老马举着锅苦着脸问周学明:“给报销不?”
“报什么?”周学明不解。
“锅啊,这是我自己压着二百元定金跟卖报的老张头租来的,这下子锅坏了,那卖报老头还不得跟我急?”老马用手指比划着,强调着老张头的可怕。
“呃,我可以跟郝队建议,具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先自己垫着,等回去不行组里的钱给你补了,”周学明神经绷了一晚上了,这会也松散了,等着老马这么一出,此时是压着笑意强装着严肃。
“靠,得了,那损失不还是算我的,那二百元可是你跟我借的呢,你怕啥,不要你还了,”李丽丽身着超市的红围裙此时正因为冷环着胸,听到老马问,臭着脾气安慰这个自己兜里没一点钱的老马。
“妹子,你真是我亲妹子,”老马苦着的脸也开了,就要扔掉锅子去拥抱李丽丽。
李丽丽花容失色的用手赶紧制止,“停,我的亲哥哥,你赶紧站住,这一身,得蹭了多久的灰没洗啊,可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