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不是这意思啦,”小跟班挠挠头:“不过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好意思先回去了。有事情打电话,我们马上过来。”

总觉得,在这种时候呆在这两个人身边,自己有点多馀。真是怪死了。

私人小机场就在张玉文住房的马路对面,两面舱门打开,热风窜进来,陆城坐在张玉文对面,看他睡得一派安然。

露天的场地上亮著橘黄的灯光,光线偷射进机舱,照在张大少流汗的额头。

陆城看了看他,取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将张玉文满头的汗水擦了。擦完後,不禁又独自笑起来。

这样子,他真的就像张大少的爹一样。

而张玉文那有钱的老爹,真的会这麽认真地为他擦汗吗?

陆城从张玉文的衣兜里抽出所剩无几的香烟,坐到机舱门口,看著外边安静的夜色,点著了烟。

非洲的工程被迫停止,不知哪天能再复工。

而国内已经发了两道催命符,催著陆城回去。

虽然公司那边没有具体讲明是什麽事情,但陆城隐隐觉得,或许这一回去,非洲这边的事情就归不著他再来弄了。

并不是舍不得,这麽穷的地方,热得人受不住的地方,谁不想快点脱离。

只是突然间,心里有了一些放不下的东西。

这麽撒手离开,或许就再也触碰不著。

他回过头,看著酣睡的张玉文。

英俊的王子纵使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并不能算舒适地睡著,全身也散发著与生俱来的雍容和慵懒。

看他睡得那麽坦坦荡荡没心没肺,陆城就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这个人,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

张玉文不是一无所长嚣张无知的纨!子弟,他身上有著有钱人的许多毛病,但他够聪明,也吃得苦。

陆小小交给他,没什麽不好的。

陆城抽著烟,发自肺腑地想。

只是这时的空气太过窒闷,让陆城的心里泛起深深的无处发泄的烦闷。

他想起在树荫下唱歌的张玉文,他唱的是陆小小曾经最爱的那一首。

这麽爱著陆小小的张玉文,有什麽理由,得不到他所想要。

张玉文像猪一样地睡著,他醒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打了个哈欠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处直升机内。

张大少正要发火,在昏暗的空间里,他的视线突然对上了另一双视线。

“真能睡啊,少爷。”那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含笑望著他。

“你怎麽还在,”张大少刚醒来,热得有些头晕。

他抬手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快十二点。

“我要是不在了,丢下你一个人被狼外婆拐走了怎麽办?”

张大少揉了揉额头,才抬眼说道。

“拐我?要看他有没有这麽大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