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要不是你联系我,我还不会想到你身上去。这次见你,我也没有告诉他。”羽丰太了解羽晨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个性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要来见方泽,最好不再通过羽晨就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孩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伯父会站在我这一边吧?”哪有父亲不向着自己孩子的道理,所以方泽说着话是十分没有把握的。
提及孩子,羽丰有些惊讶却未表露,他并未过问方泽知道的细节: “知道又怎么样?你以为孩子就能让你们绑在一起了吗?而且我也没有替小晨选择的权利。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把小晨交给你。我相信小晨也不会想和好了。所以你尽早放手吧。”而羽丰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已经把讲的很明白了。
“这两年我找过羽晨你是知道的,当初您就要我死心,还说羽晨已经去国外发展……我也确实查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你和易安刻意将他藏起来了……要是我在两年间和羽晨解释清楚,他现在对我的误会也不至于这么深吧?所以我不会放弃的。”在听到羽丰的答案,方泽没有自乱阵脚,语气里倒多了份坚持。
“好,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当初没有立刻去找到小晨解释清楚,而是在一个多月之后才来找小晨,要是你在意他,怎么会隔这么久才想到要找小晨解释?”羽丰的话里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他知道这么问题一定也困扰了羽晨很久。
“当时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那一个多月我都是呆在国外的。我有打过羽晨的电话,但都没有人接听。等我回来找他,医院就说他出国进修了,之后找到您,想知道羽晨到底去了哪里,可是伯父并没有告诉我。在我动手去查的时候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一度怀疑羽晨并没有出国,而是有人将他藏起来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伯父还不相信我吗?”方泽深吸了一口气,言语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所以公司是第一位,小晨是第二位吗?”羽丰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又道:“真的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就将小晨搁置一边这么久吗?”
“我承认当时将公司的事情摆在第一位是我的错,但却是迫不得已的。要不然,现在见到羽晨,我也不会这么拼命的挽回。”羽丰的立场是如此的明确,但是方泽已经不能打退堂鼓了,即便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这些话,你能转达给羽晨吗?现在他不太愿意见到我,更不愿意听到我的解释。”
羽丰其实感觉到方泽话语中透出的内疚,又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更是心猿意马了。他沉默了片刻才道:“等小晨心情好点我看情况在告诉他吧。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打扰他。”
“是吗?要是伯父能够和羽晨讲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方泽似乎看到了希望,毕竟羽丰的态度已没有之前那么决绝了。
“我没说过要帮你,一切都是小晨自己决定的。”
想是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羽丰喝了口清水便站起身来和方泽道别。
“伯父就要走吗?”方泽见羽丰要走也诧异的站了起来,跟在羽丰身后有些犹豫的问道,“有一个问题从刚才就想问您,但是……”
“嗯?什么问题?”羽丰回过身来,也有些不解的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年轻人。
“就是宝宝,他真的……我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父亲感到很惊讶。宝宝和羽晨都很好吧?”方泽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即便是羽晨真正对他一点情谊也没有了,但是还有宝宝能够成为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纽扣。
“很好。小家伙很招人喜欢。但是他不一定会承认你这个父亲。好了,该问的你都问完了……”羽丰不想左右方泽和羽晨最后的结果,但至少现在他不会让方泽有好果子吃的。
方泽对于宝宝的问题确实没有资格再去说道,只好一路沉默着,将送羽丰上了车。
…………
羽晨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巧遇了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个同事谢兴,两个人便闲聊了起来。羽晨这才知道谢兴最近升职了,但是日子却更加难过了。因为羽晨刚刚当上组长那阵子的状态竟和谢兴的遭遇十分的相似,所以他和谢兴聊得十分投机。
“B组都是一个心理问题大于生理问题的,更加不好伺候,我组里的小姑娘天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惹到病患。所以我的组织工作自然不好做了……个别病人的态度是极其恶劣的。”
“习惯就好了。我们这里天天要面对绝症患者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这些人的死期早就定了下来……”羽晨现在负责的组主要就是照顾癌症病人,也因为在此看惯了死亡羽晨更加懂得生活要向前看。
“不过也是。可是我烦的是最近一个客户天天找我投诉,好像有意不让他的责护好过。因为他的责护是男的,所以我就考虑是不是给他调换一下,没想到这个客户又死活不肯……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这个病人也不是第一次进我们住院部了,两年前好像就因为自杀进过一次,而且负责也正好就是他现在的责护,不过他以前的病历大概我也没去了解。他心理上的病好像在两年前就出国治好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医院……”谢兴像倒豆子一样说起近期让他最心烦的一件事。
“那个护工和这个病人不是很有缘?”听着这段故事,羽晨不免想起和方泽的点滴。心口虽然不痛,但却有些痒痒的。
“这病人一个大老爷们也挺会无理取闹的,唉,不过在我们这里住院的都是惹不起的主……那病人叫方岩,我还就没看过哪个男人长得像他那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