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无奈地笑:“你整天想这事,那个…真的有这么快乐?”
景泽突然抬起头,说道:“是很快乐,不过有的是感官上的,有的是心理上的。”
曲静深不解,问道:“不都是快乐,有什么大的区别吗?”
景泽揉揉他的脑袋,得意道:“那种征服的快感是你体会不到的,这才是心理上的快乐。”
曲静深被他逗乐了,笑着说:“那快乐的人,现在可以起床吃饭去了吗?”
景泽朝窗户那儿看了一眼说:“这种天气,本来就适合在床上说些别人听不到的话。”
曲静深头发上还留着淡淡的洗发水味,是青草的香气,若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景泽趴在他身上使劲嗅,曲静深有点抗拒,“别这样,有什么好闻的…”
景泽不理会他,埋头趴在他胸口上,乱无章法地亲起来。吻的力道很大,有种拆吃入腹的意味。不一会,曲静深锁骨以下便留下红鸦鸦的印子。景泽这才稍稍满意,对曲静深说:“看,到晚上痕迹还会更明显。”
曲静深被景泽强迫地按下头,不得不去看满是景泽口水的胸口。他皮肤本来就白,这让那些红印子更加明显。曲静深不自觉地皱起眉来,刚要推开他,却又被景泽按住手。景泽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曲静深:“我…你,别这样。”
景泽翻个身,便换成了曲静深半压在他身上。景泽低声温柔地说:“以后,我是说以后,你主动点好吗?”
这样的姿式让曲静深有点不舒服,他说:“你先放我下来,我再跟你说。”
景泽这才撒手,让曲静深躺在他身边。曲静深说:“我在表达感情的方面,不知道该怎么主动。”
景泽侧过身看他:“我们认识以来,你还没主动跟我亲热过呢。”
闻言,曲静深支起身,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其实他心里知道,有些亲近是恋人之间必须的,可是真到做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别扭,不好意思。
景泽摇头:“不是这个,我说什么你懂。”
曲静深略别开视线,说道:“我…”景泽捞过他,手在他腰间留的疤痕上细细地摩挲。那感觉十分微妙,但更微妙的是,却说不出那是怎样的微妙。就像大雨欲来时寂无一人的沙滩,海浪冲涮着贝壳,看似匆匆的一瞥,却让旁观者心思变得有重量。
景泽问:“还疼吗?”
曲静深说:“早不疼了。”
景泽悠悠地说:“是啊,这才是我想要的。”
曲静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酸涩,但他知道景泽肯定不愿意听他解释。大概所有的爱情都要经过这样一个阶段,从开始的毫无顾忌、掏心掏肺,到相处许久后的欲言又止、彼此试探。其实都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但又觉得语言是乏力的,无论说再多贴心的话,做再多贴心的动作,也比不上那种言不尽意的美。
曲静深主动拉过景泽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过了一会才说:“我很在乎你的,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
景泽问:“有多重要呢?”
曲静深说:“你如果哪天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会很难过的。像我这种性格的人,肯定能记一辈子。”
见景泽没反应,曲静深又接着说:“你…你是在没安全感吗?”
景泽的脸顿时耷拉下来:“看来我演技不到家,被你发现了。”
曲静深笑了,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扯住景泽的手:“起床,去吃饭,不是要带我去玩嘛。”
两个人穿好衣服去吃饭,外面依旧阴着天,有风,让人有种秋天已至的错觉。大概因为这里离海边很近,空气中总飘着股湿咸的气息。景泽说:“没想到这两天湿度这么大。”
曲静深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城市呢,觉得空气比B城要好很多。”
入乡随俗,早饭吃的手擀面条。汤是煮了许久的排骨老汤,汤上浮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景泽放了许多辣椒,辣的嘴唇通红。曲静深实在看不下去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去帮他要了碗清汤。面很好吃,景泽吃了两大碗。
曲静深说:“我娘没去世的时候,也常做。不过里面掺着不少黑面,比这要劲道不少。”
景泽说:“我小时候,我妈最爱下手工面条,每回都糗一锅。我就专吃荷包蛋,上学的路上再买俩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