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心地帮伤口消毒,曲静深开始不安地乱动,景泽心急似焚地安慰:“宝贝儿,别动,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护士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景泽坦荡荡地接受,倒是那护士有些不好意思,换完药赶紧走了。景泽亲亲曲静深露在外面的指尖,低声说道:“不疼了,很快就会好的。”
过了一会,曲静深又开始不安起来,他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景泽趴在他嘴边,断断续续地知道他是口渴了。景泽去倒水,然后用两个杯子把水扬凉。他十分小心地喂他喝水,可是水却顺着曲静深的嘴角流到脖子上。景泽皱眉,他根本喝不进去。
景泽干脆含了一口水,覆在曲静深嘴唇上喂他。景泽用舌头把他的嘴唇顶开,然后耐心地一点一点喂着。他嘴唇冰凉,又干躁。一口水竟然喝了快一分钟,景泽越想越难受,发誓要等他痊愈了好好疼他爱他。
喝过水没多大会,曲静深便醒了。他睁开眼睛许久,才把视线移到景泽脸上。景泽问他:“宝贝儿,身上还难受吗?”
曲静深说:“嗯…有点…”
景泽叹气:“你知道我多心疼吗,我巴不得你活蹦乱跳的,躺在床上的是我。”
曲静深费力地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景泽忙制止:“你别动,不许笑,越笑我越难受。”
曲静深说:“真傻…我……过些天就好了。”’
景泽轻轻地把他绑着绷带的手捧在手心里,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去他妈的生意,老子不管了。”
曲静深疲惫地点点头。景泽忙问:“是累了吗?要不要再睡会?”
曲静深又睁开眼,看着他慢慢说道:“睡了这么久…你陪我说说话。”
景泽说:“好,我问你,要乖乖回答。你身上哪里难受?”
曲静深说:“头有点晕…腿上…骨头里有点疼,还有点痒。”
景泽说:“那我给你揉揉,揉的不舒服就告诉我。”
曲静深说:“好。”
说是揉,曲静深的腿骨折了,被固定着,又怎么揉?景泽只是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时不时问一句:“好些了吗?”
曲静深每次都答:“好多了……别担心。”
景泽是再哭不出来的,他一直在想,以后一定要好好疼他爱他宠他。人生实在有太多无常,又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吵架和怄气上?过了一会,曲静深叫他:“景泽…”
景泽说:“嗯?宝贝儿,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曲静深轻轻摇头,说道:“没有,就是做梦梦到出事的时候,你浑身血…”
景泽安慰他:“真傻,我这不是好好的?真正有事的是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身体。”
曲静深说:“我一想到,就害怕极了…”
景泽说:“只是个梦,你现在身体虚弱才会做恶梦,等好些了就不…”
景泽的话被曲静深打断,他说:“不是这样,我是害怕你出事,或者我出事…万一只留一个人活着,那怎么办…”
景泽心里翻江倒海,但面上依旧温柔如初。他说:“咱们这不是都好好的么?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都不舍得出事。”
曲静深说:“可是你哭了,我知道。”
景泽说:“我那是活该哭,前两天还惹你生气呢,就当是惩罚吧。”
曲静深说:“我知道你为我哭的,我很感动…也知道,你很在乎我。”
景泽问他:“难道以前不在乎吗?”
曲静深说:“不一样…以前是小打小闹,那种在乎看不出来。但这次…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是咱们在一起以后发生的最大的事。”
景泽送他个温暖的笑容,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