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有话,曲静深是听出来的。他笑着搓搓手:“他就那德性,那我先回去了,您忙着。对了,打这个电话能联系到您?”
苏京说:“嗯,随时欢迎你打给我。”
曲静深忙不迭的夺门而出,站在楼道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情绪才稳定了一些。他以前从没跟人这样打过交道呢,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傻透了。就像…就像站在家长面前的小学生一样。
外面的雨还下着,霓虹灯次第亮起来。曲静深挽好裤腿,撑开伞走入雨中。他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可正是下班的点,又加上下雨,哪里会打得到车。
二十分钟以后,他放弃了打车这个想法,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站台。这里没有直达他家附近的公车,最近的下车后还要走两站路才能到家。
景泽在批评小白,小白低着头不吱声。景泽说:“你手机晚上睡觉前都不充电的吗?他这么晚还没回来,也找不到人。”景泽急的转圈子,可外面的雨依旧哗哗啦啦的没个停。
过了一会儿,小白说:“景哥,你别再转圈子了好吗?”
景泽:“!!!那你让我干什么?坐下等吗!”
等来等去,一个小时过去了,景泽连曲静深的一个影儿都没看到。方启程刚才接走了小白,现在连个陪他斗嘴的人都找不到。
曲静深好不容易从走的比乌龟还慢的公车上下来,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全是积水,他趟着水慢慢的往前走。起了风,刮的雨点乱飞,曲静深的衣服全湿透了。
景泽蹲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条路的路口。终于,他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出现,立马拿起身旁早备好的伞,小跑着迎上去。
景泽走到曲静深身边,抹抹他脸上的雨水,凶道:“谁准你这么晚回来的?!”
曲静深说:“本来想打车的,可是人多,根本打不到。”
景泽揉揉他湿呼呼的头发,把埋怨的话吞进去,拉起他的手说:“笨蛋,走,回家了。”
曲静深收起手里的伞,跟景泽打一个,他说:“我今天谈成个生意,就是前几天过来看货的。”
景泽问:“苏京?”
曲静深点头:“对,是叫这个,还说认识你。”
景泽不乐意了:“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
曲静深无语:“只是谈生意啊,对了,他还说你来着。”
景泽问:“嗯?说我什么?”
曲静深添油加醋道:“说你再外面喜欢跟人玩呗,也没细说,但我想,准没好事。”
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腰,使劲箍紧:“没好事儿?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两个人把店门关上,上楼冲了个澡。曲静深懒得做饭,洗完澡就趴在窗户那儿看雨。
景泽走过来,在曲静深身边停下,把下巴搁曲静深肩膀上:“宝贝儿,看什么呢?”
曲静深把他推开:“别这么近,燥的慌。”
景泽顺势往床上一躺,问道:“等会雨停了再去吃饭?”
曲静深点头:“嗯,对了,我问你,俩男的真能过一辈子吗?”
景泽说:“不知道,要不咱们试试?你也是男的,问我干嘛。”
曲静深说:“我是直的,你天生就喜欢男的。”
景泽使劲把他拉到床上:“这叫直的?我摸摸,哪里直了?”
曲静深看着景泽的眼睛说:“我说真的,你别闹。”
窗外是细碎的雨声,两个人的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还是不一样的。两个人的时候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但与别人接触就不一样了,或许别人不经意的三两句话便能引起你对某件事的疑问。
景泽说:“你得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