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有些惊讶地看着方启程,他跟景森认识?想到景森,曲静深还是会被对方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小白瞪眼,听不太懂,他拉着曲静深要求解释。曲静深童叟无欺,实话实说…写:“方启程跟景森是朋友,景森是景泽的哥哥。”
小白恍然大悟:“哦哦…那景森帅不帅?”
曲静深想了想,挺帅的,至少比方启程要帅很多。于是,点头。
小白顿觉危机感倍升,问方启程:“你老情人?”
方启程的嘴角微妙地抽了一下,说:“不是。”
小白继续问:“那他是你老情人?”方启程摇摇头。
小白依旧不死心,问景泽:“景哥,你哥现在在哪?”
景泽胡编乱造:“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怕人追杀他,于是和现男友私奔到国外去了。”
景泽眉头皱都不皱的说瞎话,曲静深的心事被这样轻松下来的氛围治愈了不少,至少能把心放到实处了。
晚上的时候,景泽带着曲静深去赴简明越的鸿门宴。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扯着闲话。景泽问他:“要是简明越拿我威胁你,你怎么办?”
曲静深没吱声,景泽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父,我们在这下车,反正快到了,走过去。”
景泽搂着曲静深下车,外面的空气比车里要好许多。现在正是华灯初上,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黄金时间段。这里虽不像高处能俯视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但却能更深切地体会到某些更质朴的东西。
景泽说:“我这眼皮老跳,要不咱甭去了。”
曲静深刚想掏本子呢,景泽蒙住自己的双眼,半边身体挂到曲静深身上:“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曲静深无奈,只好拉着这个突然抽起疯来的二货往前走。
过了一会景泽抽完疯,倒正经起来,对他说:“兔子,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曲静深没点头没摇头,却抬手轻轻地在景泽脸上打了一下。
景泽说:“生气了?我这不是说着玩嘛,如果我真有点啥闪失,你找个靠谱的…就找像方启程那样的,虽然不是啥好鸟,但不会对自己老婆不好。”
曲静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你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几年如一日的贱啊。
简明越还真是有备而来,他把整个咖啡店都包下来了。景泽瞄了瞄在屋里站着的人,说:“哟嗬,现在土管局也流行这个了么,你爸的保镖?挺牛逼哄哄的。”
简明越笑着说:“景哥,你说笑了,还是你面子大,不然我怎么会带来?”
景泽不知从哪摸了个硬币,他让硬币立起来,然后猛力一弹。硬币在桌子上转着圈,景泽托着下巴认真地盯着看,对坐在身边的曲静深说:“宝贝儿,猜猜是正还是反?猜对了,就亲你一下。”
曲静深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简明越,简明越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收腰休闲衫,衬的皮肤更加白。他眼睛还是那样好看,像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景泽轻咳一声:“宝贝儿,不许盯着我以外的男人看。”
简明越说:“景哥,你管的太宽啦。”
景泽目不转睛盯着的硬币正好此时倒下,是反。他问简明越:“我跟我哥长的像不像?”
简明越还真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会,答道:“鼻子像,但他嘴唇比你薄一点。”
景泽说:“我小时候挺羡慕他的,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好,上中学时追他的人也比我多。我当时就想…”景泽停住,思绪仿佛又回到那段争强好胜的少年时光。他接着说:“当时就想我爸有他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就成了,我嘛,混混日子,打打游戏,泡泡妞,谈谈恋爱,混个文凭,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曲静深从未在景泽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有点无奈,但又很坦然地在说“我过的很好”。曲静深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脑海里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往往看起来很快乐很没心没肺的人,心里都有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景泽说:“我上初中时,有个小姑娘为了他喜欢看芭蕾舞,每周都去练,把脚都磨破了。不过后来他又喜欢上钢琴了,我挺喜欢那小姑娘的。”
景泽下巴抵在桌子上,要笑不笑地说着。曲静深从景泽露出的时光缝隙里,断断续续地见了抹少年的影子。他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就像在看一场快进的电影,越是细枝末节,甚至黑白屏上时不时蹦出的雪花点,都让人心生感慨。已经过去的,已经成为记忆的东西原本不能共享。这只能成为从爱上他变成深爱他的理由,似乎一点不在意,又似乎全搁在了心尖上。
景泽叹口气,对简明越说:“你何必为了一个走了的人,折腾自己?”景泽扫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人,接着说:“欠别人人情,迟早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