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程难得笑着摇摇头:“都是朋友,客气什么,这个节骨眼上我再要你们的钱,自个心里就不踏实。”
曲静深对他感激的笑笑,景泽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嘟囔:“兔子…跟谁眉目传情呢?…”
曲静深小心地扶起景泽,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回到医院后,又叫护士给他打了个退烧针,才扶他回床上睡觉。
景泽入睡很快,曲静深就坐在床边拖着下巴守着他。这货连睡着都不老实,曲静深生怕他碰到手,根本不敢睡着。可奈何他白天也忙了一整天,还没湍口气就来了医院。最后眼睛斗不过磕睡虫,意识越来越模糊。
毕竟心里放着事,曲静深睡的极浅。半夜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景泽的哼哼声,猛地打个机灵睁开眼睛。景泽额头上正渗着细汗,人也半清醒半迷糊的。
曲静深摇醒他,景泽清醒过来就说:“兔子,疼。”
曲静深拿毛巾帮他擦擦额头的汗,幸好吃饭回来的时候记着买一块。景泽脖子里也有汗,曲静深极耐心的帮他擦着。等差不多了,他刚想去洗洗毛巾呢,奈何景泽一把抓住他的手:“兔子,别走…”
曲静深心说,我不走,再说,你在这,我能走去哪?他指指洗手间的门,景泽才慢慢地放开他。曲静深动作倒挺快,他用洗好的毛巾又重新擦拭景泽的额头。
景泽嘟囔:“兔子,我热…胸口热…”
曲静深摸摸景泽的胸口,果然潮乎乎的,已经被汗浸湿了。景泽用手焦灼地拉扯着衬衣,曲静深见他越来越急躁,只好帮他解开衬衣扣子。
等结实平整的胸肌彻底露出来,景泽似乎才舒服点。曲静深蹭了蹭,粘粘的,果真不舒服。他想都没想就用湿毛巾帮景泽擦胸口,景泽舒服的哼出声来,这下总算清醒了。
曲静深极细心的帮他擦完,又去洗了遍毛巾,搭在床头拦上。景泽说:“宝贝儿,上来睡会。累吗?困吗?”
曲静深摇摇头,仗着年轻,不累,至少还没跟折腾一夜累。景泽往左挪了挪,拍拍右边腾出来的地方说:“宝贝儿,上来睡会。你那会生病,不也这样嘛。”
景泽见曲静深不动,又说:“你不上来,那我也不睡啦,睁着眼陪着你。”景泽肯定这话一出,那笨兔子肯定会上来。果不其然,曲静深脱掉鞋子,爬上来。
景泽把右胳膊放平,说:“来,宝贝儿枕上来,刚才我太感动了。”
曲静深知道自己不从,他肯定又会胡闹,所以乖乖地枕上去。景泽亲亲他的嘴唇说:“不担心哈,我一个胳膊也能搂着你不是,跟杨过似的,你就是小龙女。”
曲静深在心里恶寒,这个比怎么听都不是正经味儿。不过算了,由着他吧,就那么一个人,能咋。
景泽收紧胳膊,把曲静深裹进怀里。曲静深为了配合他的动作,翻了个身侧躺着。
景泽把他按到胸口上,问:“听到心跳了吗?”景泽似乎特别喜欢给曲静深听自己的心跳声,大概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时不太靠谱。但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心脏每跳一下,似乎彼此间的距离就会越近些。
景泽搂着曲静深说:“兔子,以后这就是你一个人的权利啦,嗯?”
曲静深点头,自从上次狠闹过一回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更随便些了。那不是肢体动作上的随便,而是心里的笃定与信任。不管别人嘴上怎么说,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不信。或者,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给对方一次解释的机会。
景泽把玩着曲静深的耳垂,时不时跟他搭句话:“方启程的分店收拾的怎么样了?”
曲静深按开床头上的应急灯管,从桌子上摸过本子写:“涂料刚刷完,货架也摆好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摆些装饰性的东西。”
“哦,挺快的嘛。真可惜,如果这是我给你开的店就好啦。”景泽有些惋惜,在别人开的店里打工叫伙计,自己开店,才叫小老板。若是问景泽,那谁是大老板呢?景泽肯定会扬起头,没看见小爷这风度嘛,当然是小爷!
曲静深写:“我已经特别满足啦,真的,以后你少折腾事儿,我就觉得再幸福不过了。”
景泽轻轻地捏捏他的脸:“不折腾那活着个嘛劲儿?行,不折腾事儿也成,那我可就把精力全放到折腾你身上了。”
曲静深握笔的手滑了一下,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弧线。景泽握住他的手稳住,并不放开,“想写什么,一起写。”
曲静深的手被他握着,不太能用上劲,歪扭七八的写:“你混蛋。”
景泽说:“嗯,我混蛋,可你不就喜欢混蛋嘛。”
曲静深败下阵来,任景泽握着手不放开。握着吧,不握了不知道又想到嘛新鲜玩意儿。床头的灯管打出来的光,照在本子上的白纸黑字上,有那么些灯下夜读的感觉。极安静,似乎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不会为白天的琐事劳心劳形。
景泽低声说:“来来来,画个Q版合照,一起画嘛。”
好,曲静深的手任他握着,紧紧跟随着景泽的腕力在纸上画出一条条弧线。不一会儿,一对Q版的人物跃然纸上。
景泽嘴里念念有辞:“嘿嘿,再加上两个兔耳朵…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