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他认识的齐涉江!

张约把进度条拉回去,又把《何必西厢》听了一遍,两遍,三遍……没有假弹,没有假唱,这个现场,夏一苇也许有错,齐涉江一点没有!

妈的,唱得还挺好。

这个齐涉江有毒吧,唱歌和唱曲艺区别怎么这么大的?有这本事你上节目不表演?

现在好了,他的微博岂不是很尴尬!

说到微博,张约发现出现了一个认证为某省曲艺团弦师的网友“老白不白”激情留言:“心情无法言表!好弦!改编得也好!副歌部分的巧变弦丝技巧纯熟,以声传情!”

张约:“…………”

他没听过原版,所以还改编了?

“老张,吃饭了。”乐队的鼓手探个头进来,催张约来吃东西。

算了,先吃东西。

张约放下平板电脑,懒洋洋走到客厅,哼着歌打开外卖。

乐队其他仨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鼓手神情复杂地问道:“你刚哼的是《何必西厢》吗?”

张约:“………………”

……X,齐涉江真讨厌!

第七章

那日柳泉海回去后,第二天就打了个电话到孟家,想给孟老先生说一声,他挖掘到了子弟书的继承人,毕竟他老人家也很关心曲艺文化传承,不单单是相声。

孟老先生高寿都九十多了,是当今相声界辈分最高的老前辈,可以说见证了相声的兴衰。从撂地卖艺的年代,到能进茶馆里,单独开相声园子,再到后来有了电台相声,电视相声,乃至而今的日渐式微。

打他这里往下三、四辈儿的儿孙,也都是说相声的,徒子徒孙就更是多了去了,真正的相声世家,桃李满天下。

接电话的是孟老先生的孙子,同为相声演员的孟静远,他和柳泉海徒弟曾文做了二十来年搭档,关系亲厚,自然和柳泉海也熟识。

“静远,老爷子醒着么?”柳泉海难掩兴奋地道,“我昨儿个可是有奇遇,遇到一个会唱子弟书的小孩儿,还是个两门抱,也是咱们相声门的,台风还有些肖似老爷子,非常稳当。”

孟静远先是惊喜,“真的假的?这,这一年轻人是打哪学来的?”

柳泉海将昨晚的遭遇复述而来,将欣赏之情展露无遗,“虽说是个海青(没有师承),但实在难得!我想把他带去,见见老爷子,让老爷子品一品,他那子弟书唱得如何!”

孟静远叹了口气,说道:“正想和您说,爷爷近来病情反复,下不得床,如今在静养着,见不得客。”

柳泉海的笑容顿时敛住了,这把年纪了,年轻时又吃过苦,老来病痛难免,他只得转达一下问候,希望老爷子保重身体。

孟静远又问了问齐涉江的事,他对这人的经历也颇为好奇,听说柳泉海会把人带到徒弟开的相声园子,就问明了日子,决定去见一见。

转过天去,孟静远探望老爷子,见老人家精神头尚可,就轻声把这么个人说了说。

孟老爷子神色一振,“那你要找到人,争取把子弟书保护下来,这是珍贵的传统曲艺,多少鼓曲,就是从这里发源的。”

“我会的,爷爷。”孟静远见爷爷说多了气喘,忙给他顺了顺。

孟老爷子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又回到了遥远的时光。

子弟书啊,师哥也会唱子弟书,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练习着唱腔。但自从失散,再也没见过,直到多年后知悉师哥早已离世。于是,他以为子弟书最后的传承也跟着一起被埋葬了……

真好,原来子弟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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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涉江平时在公寓里,也不是完全闲着,他还不会上网,但是看电视、看报纸,也是在汲取新时空的知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