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没一会儿,那边说:“你不见宋益哥了吗?”
我盯着含笑园那三个字看了几分钟,回信息:“顾衫,好玩吗?”
那边回信息很快:“你明天来也可以,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捏着手机反复屏幕反复按下去又亮起来数回,那边又来了条信息:“宋益哥希望你一辈子能够摆脱枷锁能够开心。”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那边说:“宋益哥希望你开心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够开心。”
顾衫说:“我也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幸福安康。”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周殊锦还在床上睡的无知无觉,我把衣服套上,从这间房里走了出去。
含笑园C区9排第9个,太可笑了。
两年前宋益送我去机场还跟我同分着抽了同一根烟,现在他妈竟然有人给我发短信说让我去他妈的含笑园一个墓地去看他。
35下
乡镇大晚上没什么车想搭个便车都见不到什么车,等我走到含笑园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大晚上这个鬼地方阴森森的,我点了只烟按着发给我的地址一个一个数过去,走到9排9个的时候那墓碑前也摆了束花,跟摆在我弟牌位前的花一模一样,这里黑灯瞎火的左右无人放眼望去全是漆黑中竖着的一排一排的墓碑,我在我面前这个碑前站了有阵时间,直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刺耳万分。
我把手机屏幕亮光打开对着那个墓碑上照片看了有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对着镜头看起来还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我把手机灯光按熄把手机揣回兜里:“什么时候的事啊?”
顾衫在我身后轻声说:“今年年初时候,胃癌。”他顿了会儿又道,“早就发现了,撑挺长时间。”
我哦了声,我走之前就发现这人瘦得明显,我只是有些不懂他怎么到这个关头还他妈的不告诉我,这种事情瞒着我有一点意思吗?!真他妈是个傻逼,想让我欠他什么呢?!我他妈欠他一辈子好了!
我气有些不顺,往口袋里讨厌的手都因为生气有些颤抖,好不容易着了根烟我转回身看向我身后穿着一身黑衣都快跟这背景融为一体的人:“你又找我干什么?”
顾衫一张脸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白,他抿了抿唇轻声说:“宋益哥让我晚些时间再告诉你,他说你这辈子不回来就不告诉如果回来了再把事情告诉你。”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又轻声补充道:“他还说不想着你逢年过节能回来给他上柱香点根烟,至少不要像对你弟那样十几年快二十年时间一眼都没见过、一炷香都没给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