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好一会儿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不怪你哦。”他吸嗦了会儿鼻子又道,“你带我去吃饭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围,周殊锦应该是真的傻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傻了肯定不会由得自己说出些这样的话来,不过我想最可笑的事情可能在未来他脑子莫名又好起来之后把这一切的错误再次怪罪在我身上,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践踏他的尊严。
那我可真够无辜的,我在原地站了片刻:“周殊锦如果你是在装傻的话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他揉了揉眼睛,小声啜泣着:“带我去吃点东西好吗好吗?”
我说:“有话变正常了跟我说,道歉的事情也脑子正常的时候再做。”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道歉这两个字,揉着眼睛抽抽噎噎的说:“对、对不起。”他呜咽着,“对不起你不要把我丢下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憋了两口气,“我、我可以改吗?”
他这幅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让我烦躁,这他妈的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正在欺负他,我他妈的竟然在欺负一个傻子,我往后走了一步,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可能因为久坐的原因迈向我的步子踉跄了下。
身后带着我来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多远的地方去了,我盯着朝我走来的周殊锦:“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让人把我丢水库的事情吗?”
他顿住脚步一脸茫然的模样,摇头:“没有没有过。”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他。
他仍旧摇头:“没有没有过。”
我纳了闷:“那你为什么记得我?”
他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才顿下来,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十分顽强地朝我走过来,他红着双眼眶还在咧嘴笑:“唐项。”他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半晌用另一只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面拿东西,他辛辛苦苦又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照片。
——又他妈的是照片。哦,我他妈的跟他之间确实有那么一点在很长时间内彼此都不想再记起的记忆。
他小心地把那张手掌大的照片放在手心给我看,相片应该是用拍立得照的,色调看起来有一些怪,我伸手挥开了他摆在我面前的照片。
他哼哼唧唧了两声迅速地把手收回去:“是项项背我。”
好像某一年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他吃饱了撑的要去爬山看个什么鬼枫叶,路走到半中央就说自己脑袋疼走不动了,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就冷坐在石头上面,静坐了半天也没见他脑袋有点不疼了的架势我气不过了让他爬到我背上,给他背到能见到观光车的大路上坐上车才算了事。
反正那次我是没看见枫叶没看见风景什么也没看见还被他弄得一肚子气。
周殊锦站在一旁一张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而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做了副十分可怜的模样看着我,他咬了咬唇十分小心地模样开口对我道:“肚子好饿。”
“……”
他说:“你带我去吃点东西我就原谅你好不好项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