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沾在自己裤子上的杂草准备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周殊锦从石头上跳下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侧身说:“你呆这。”
他走路的步子顿了顿,逆着阳光看着我有些疑惑般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呀?”
我说没有为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在刚刚他坐着的那个石头上重新坐好后,乖得跟他妈刚识字的小学生一样道:“那我在这等你好不好呀,你忙完了来接我好不好啊?”
我转身走了,回酒店的时候敲了个工作人员说:“去报下警,南口那边蹲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说完我就回了自己工作室。
当天晚上这边时间十点多钟的时候薛美琪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她的拍的片子剪出来了,我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随口道了句恭喜,翻起了这边要出售的二手游艇照片,准备在里面挑几个明天白天的时候去看下实体。
薛美琪在那边开开心心地讲了半天,我出声打断:“张晟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讲得正开心被我打断反应了数秒钟才迟钝地回我道:”大概是一个求爱未果的关系。“
我嗯了声:“是你让他知道我在哪的?”
“……”薛美琪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是个令人作呕的控制狂,年初的时候找到我问我你的地址。”
我哦了声:“还拿什么东西你在乎的东西威胁你是吗?”
薛美琪很久之后才缓慢地开口:“你是在躲他吗,他在找你麻烦?”她沉默了许久,“他找我问你地址的时候说是跟你没仇,留个地址是为了还一个欠很久没还的恩情,所以我才给他的。”她顿了会儿压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如果他敢弄你我现在就跑去他公司跟他妈的同归于尽。”
我说:“不至于,挂了。”
说完我就把把手机挂了,低头圈出了几艘我感兴趣的游艇准备明天去看看——薛美琪说的是年初的时候张晟向她要我的地址,半年前他妈就有个什么半仙猜到了周殊锦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然后提前做好准备把要他丢到我这里来。
我倒是要怀疑这个傻不傻的真假了。
至于变成一个傻子除了可以愚弄我外还有什么好处我人在隔着时差这么远的距离怕是难以知道了。
晚上十一点钟后我喝了酒准备上床睡觉,有人叩叩急切地来敲我的门,我穿着个睡衣给人开门,那人说:“唐先生南口的那个傻子坐在那里怎么都不走啊,刚刚警察还让找一个叫做‘唐项’的人去把他领回来。”
“我?”我看他,“一个非法入境的傻子要我领回家?”
他尴尬地看了我半晌:“他一直喊您的名字,警察把他带到警局去做登记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跑了出去。”
我沉默地看了眼我门口这个看起来明显有些尴尬的男人,对这边警察的办事效率感到十分的失望:“明天我睡醒再说吧。”
“唐……”门外的男人对我似乎十分不认同,“唐先生,那位先生一直坐在石头上等您,没有人能够把他从石头上劝下来,除了您。”
我看他:“所以您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吗?因为他说他在等的人是我,所以我必须得去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