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抻了抻自己皱起来的衣服跨步走去,朝坐着的邵合耿笑了下:“耿少,没想到这里碰上了,有些巧。”我看他眯眼看我就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我是谁,我也压根没准备跟他说我是谁,装作很熟的样子就行了,坐他身边拿了茶壶给他跟他旁边人一人杯里满了点茶,看他身边人的时候问道,“不知道这位……”
他笑呵呵地说:“我姓张,张晟。”
这名字我大概听过,不过一时有些没想起来,我放下水壶点头自我介绍:“唐项,唐朝的唐项羽的项。”
邵合耿慢腾腾地哦出一声,端起杯子问我:“殊锦呢?”
我想了想告诉他:“出来的时候是在洗澡。”
我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但话才说出来邵合耿跟身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的笑了一声,然后张晟出声我:“唐老板在哪里发财啊?”
我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跟周殊锦又是什么关系,从口袋里掏了烟给人嘴里递上,拿了打火机给他点上后回道:“哪里发什么财啊,小买卖勉强糊口而已。”
他嗯嗯了两声问我打麻将吗?
我摇头说我不会,打火机放回口袋的时候邵合耿“嘿”了一声:“你这打火机挺别致的啊。”
我低头看了眼才想起这东西是我买给唐冬冬的,我自己的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去了,翻出个这个东西勉强拿着用,要按照往常我这东西肯定要说他喜欢送给他,虽然他很明显是随嘴提一提也不见得是多喜欢,但今天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感觉拿着点唐冬冬的旧物作个样子应该比当场送出去要来得好一点,我咳了两声说:“嗯,一个朋友的。”
邵合耿也没说什么跟我坐着聊了两句伸着懒腰站起来:“我去喊殊锦出来打麻将,三缺一怪傻`逼的。”
我看了半天,外面已经上了一桌了,这屋除我们三个人没别人,我都说我不会打麻将了实在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三缺一,我真怀疑这群人五人六的小少爷脑子都不太正常,人话也听不懂。
而且他妈周殊锦现在能从床上站起来我他妈能改姓项。
我立马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哎那我这个不会打麻将的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正好我那破公司有点事要我处理,那我先走了?”我说着站起来,张晟哎了两声拦我:“别呀,不会打麻将就坐着喝喝茶呗?”
邵合耿人都走到周殊锦门前了,我看他伸手叩了叩门喊了两声:“殊锦,出来搓麻。”
我不觉得这人把周殊锦喊醒了我还能好端端地跟他坐在这里喝茶,朋友要交、钱要挣、但是命也要。
我还在想着说辞,张晟站起来凑我耳边侃道:“殊锦嘛,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人啊,在国外呆了五六年,刚回国,这个月在我们沛市呆着,今天在顶楼餐厅见着你跟一个女人在吃饭,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我简直要笑,看了他两眼缓下语气说:“那不至于吧,我跟他……”
张晟看了我一会儿:“你跟那女学生去开`房,你以为这个酒店火警警报随便能开的?你知道响几下这个他们能损失多少钱吗?”
我看了看他,我看他这幅样子估计跟周殊锦也不是个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关系,既然不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关系那我觉得还好:“什么意思?”
张晟笑眯眯地坐回了沙发上,伸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等我跟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二百五一样在他身边坐好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他在沛市呆多长时间,你跟着哄他开开心还怕什么都没有吗?”
我问了个我一直挺想问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张晟说:“那也没什么嘛,你还怕我跟小耿在沛市不能帮着你一点啊?”
我想我大概有一点知道了。
周殊锦现在是个十分美味的奶油蛋糕,不管饿是不饿的人见着了都想来分一块尝尝。
但是我嘛……
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精神生活十分贫瘠,一个喜欢钱二个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且既然钱是排在前面,那必然是比后者要重要那么一点的。
既然周殊锦是个奶油蛋糕,什么人都想着上去吃一口,那我干什么不可以也想一想?
反正那个小畜生好哄得要死,我跟他在一起呆了五六年,虽然是他脑子不太清楚的时候,但人的性子又不会因为失忆而改变,脾气大得要死就是要人哄他罢了,对他好一点他就能翘起尾巴拿脑袋蹭人。
所以我从张晟旁边站了起来走到周殊锦房门口,邵合耿敲了半天的门伸手准备打开门,嘴巴里面还唠叨着:“不是吧洗澡洗了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