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们家里很穷吗?披萨没见过,西餐没吃过,而且中午就吃那样的饭菜,还瘦的跟一个从来没吃过饱饭的小奴隶一样!”
我又低下头,又想哭,不过我吸吸鼻子,忍住了!我开始跟他说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麽要说,我并不是一个会跟人诉说可怜博取同情的人,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给他听!
我告诉他我带著这幅难看的大眼镜的原因,告诉他我的亲爸爸怎麽冤枉我妈妈,怎麽天天跟妈妈打架,而只要我一抻头,他又会怎麽样的打我;也告诉他我怎麽为了妈妈勤奋学习,但受了欺负我不敢回家向妈妈哭诉,因为妈妈已经够可怜。结果,越来越多人喜欢欺负我,而我,也越来越自闭,越来越逆来顺受;我还告诉他我怎麽跟随妈妈嫁到上海,而我继父怎麽对我妈妈使用冷暴力,我自己又怎麽受尽继姐继弟以及老外婆的气!
等等等等,我全部说了出来!我没有放声大哭,而只是低著头,哽咽著诉说,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格瑞一直静静的坐在对面,一直也没插言。等我说完了,我忽然很後悔不该说这麽多,因为那毕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并不有趣儿!
“对……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嗫嚅著,生怕他已经听烦。
格瑞忽然伸手摘掉我的眼镜,看著我的脸!
“眼睛都哭肿了!”他抽出面巾纸在我脸上擦几下,“以後不准再哭哭泣泣的,我讨厌男人哭!”
“嗯!”我几乎是受宠若惊,赶紧点头。
“你这真是平光吗?”他举起眼镜看,“我看见你刚才一摔倒,首先就去摸眼镜,还真像是一个高度近视眼!”
“我……,你说过不准我在其他人面前摘掉眼镜!”我老老实实回答。
“哦?你还真是听话!”他把眼镜递给我,我赶紧重新戴上。
我感觉他盯著我在看,我有些心慌慌,掩饰的又去拿刀叉,准备继续努力切割牛扒,他伸手按住我的手,“凉了,不要吃了!”
他扬手招来服务生:“把这些全部撤掉,照原样再来一份热的!另外,将其中一份牛扒切开!”
服务生愣了一愣,赶忙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