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後忽然就爆发出按捺不住的“哈哈”大笑!
他一笑,其他人也都跟著笑!
“你还……真是个怪胎!”格瑞边笑边喘,也许我的可怜相真的激发了他的恻隐之心,所以他伸手在靠里的那张课桌上从中画了一条线,“好吧,我就给你半张课桌,你可给我记住了,越过这条线,我就克你!”
“啊?哦!”我慌里慌张的赶紧在里边那张课桌上坐下来,生怕他会改变主意。
不过说实话,如果让我靠著走道那边坐,半张桌子根本就没问题,但是紧挨著墙,我虽然瘦小,还是会显得很拥挤。所以我一坐下来,马上缩手缩脚一动也不敢动!
那让格瑞笑得更加放肆,其他同学当然也都前仰後合!
只有我若无其事的拿出课本看书。从小到大,我被人取笑得太多,根本已经不在乎!
有句话叫著“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果然他们笑了一阵,渐渐的也就没了劲儿!
“确实是个怪胎!”格瑞停住笑,瞅著我说了一句,然後重重敲一敲桌子,“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人群马上就散开了,好像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怪胎,你叫什麽名字?”等所有人都走开了,他问。
“我叫……丁璐!”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麽?”他回脸瞅著我,好像我的名字很奇怪。
“我叫丁璐!”我再说一遍,正想著要不要跟他解释是哪个“璐”,他的那双绿眼睛,很明显的,已经把我当成了是一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比“怪胎”还“怪胎”!
“丁奴?什麽名字不好叫你叫丁奴?不过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瞧你这瘦巴巴的可怜样儿,你还真的就像是一个待宰儿的小奴隶?”
“啊?”我第三次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天啦!是不是外国人的脑袋跟中国人的脑袋长得不一样?还是他对中文完全的很无知?还是我的发音太不标准、或是他的听觉出了问题?他为什麽不想大陆的“陆”,不想公路的“路”,甚至也不想梅花鹿的“鹿”,为什麽他偏偏就想到奴隶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