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奈地叹气,他总算是完全明白,就算少冉做出多么令他愤怒的事情,他也不会舍得动他一根汗毛的。
于是他只能依旧温柔地叫他宝宝,安抚他。
对他会做的最残忍事情,就是强迫他看着楼下被殴打的男人。
当少冉哭着求他饶过那男人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脑子里都已经在开始预想自己将男孩扛进卧房,把他压在床上狠狠进入的画面。
但他不能这样做,刚经历过那种事,现在还浑身颤抖的少冉怎么还能经得起他的怒火和欲火?
他是能无奈地问,为什么?
其实男孩不明白,他问的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问题。
他问的,不是为什么明明说喜欢,却要背叛。
也不是为什么说要在一起,却还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
他问的,其实很简单——宝宝,为什么这样逼我?
少冉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逼迫他,逼迫他暴露出本性,逼迫他将所有都展现在少冉面前,还逼迫他去狠狠伤害他……
痛苦地闭上眼,他躺倒在沙发上,心里喃喃——宝宝,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不想让你恨我。
心里的野兽似乎随时都可能破匣而出,他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少冉的房间,恐惧着对方会有的恨意,恐惧着自己会对少冉造成的伤害。
王千叶说他不该这样忍耐,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一段感情,太过温柔太过小心翼翼也会容易失去。
可是他又该如何改变这一切?
他没有爱过,不知道爱除了温柔还可以做些什么,他年纪大了,想到的也只有安稳和平静,这样的生活其实才是一个人真正所需要。
“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先生,您还醒着吗?”
宁雍起身开门:“什么事。”
保镖恭敬地说:“耿少爷离开房间了。”
“你说什么?”
“像是去了医院,因为问过属下方才将人送去哪里了。”保镖依然低着头,有条不紊地说话。
宁雍下颌绷紧,脸色有些不大好,挥挥手对保镖说:“好好跟着,出什么事你知道后果如何。”
“是。”保镖应着,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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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心中的痛苦快要溢出来破坏他的灵魂,少冉只能忍受着一切重新坐起,他慢慢穿好衣服,慢慢整理好头发,拿起被丢在沙发旁的剧本就开门出去。
刚抬起头,就见那将程衡架出去殴打的保镖揽住自己。
“耿少爷,您这么晚出去有什么事吗?吩咐属下帮你做行吗?”彬彬有礼地声音,一点看不出方才在楼下凶悍揍人的样子。
竭力保持冷静,他将所有的痛苦都收起来:“我要去看看程衡,你们把他送去哪个医院了?”
“这……耿少爷,您要去的话,等属下先问问先生吧?”保镖面上为难地说。
心里的痛苦突然就化为委屈和怒火,他低声说:“你不告诉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一家家找。”说着就要绕过保镖离开。
保镖见状,立刻将医院地址告诉他,大概是觉得说出个准确地点,总比之后一家家医院跟着找要好。
直到少冉乘电梯下去,保镖才对身旁的同伴说:“快跟上吧,我去告诉先生。”
来到宾馆外,已经太晚的关系,根本拦不到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