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交待司机直接把人接过来,司机不认得人,林寒止就找了张纸来,写了慕容风三个字,又在背面随后画个速写告诉司机,“他近视可能看不清楚,不过他人就长这样,嗯,可能穿黑色大衣。”
林寒止不是专业学画的,但基础很好,下笔很灵活,神韵抓得准,雅凯看了下,重眉大眼的,配上发型和下看起来是很男人,甚至带点匪气的那种。
本来想着林寒止半途变弯,也许不会一直在下面,现在看来——嗯,反攻无望啊!
“你怎么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知道?”
“因为他衣服八成都是黑色的,所有大衣全部是黑色的。”那两成是白衬衫。慕容风觉得自己穿黑色那真是又酷又帅,所以就异常喜欢,他家里连床单都是黑色的。
林寒止虽然算是成功的整体造型师了,但其实他也没那么矫情,会看什么搭配都不顺眼,反正慕容风本来就是衣服架子,穿着也好看就是了。
不过慕容风欺负他时他有时会想,切,你那么爱黑色,倒是用鞋油刷牙啊……
慕容风觉得他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林寒止给气中风了!
当他等了整整一个半小时都没等来林寒止后,火冒三丈的看着那一身黑西装黑铁塔一样的人手里拿了张大白纸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来走过去再走回来,想想再走过去。
终于走过来了,仔细看看他,又看一看那张简笔画,终于“BINGO!”了一声,笑出一口白牙,要知道,机场好多东方人啊!其实在区分起来真的好难。
“草!这是捉逃犯呢吧!”慕容风在心里骂,他不会法语,司机大哥不会中文,好在两人用英语磕磕绊绊的说明白了,慕容风气哼哼的上了车。
车上时,慕容风头一次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心情,酸了巴唧的,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跑来了,一晚上没睡处理公务,放下那么多事,到了这里,林寒止却只派个司机来接他,电话都没一个。
他突然觉得,他想回去了!然而不知怎么眼角一瞄,看到了那张被放在副驾驶座位的白纸。
上面油性笔重重的写着慕容风三个字,那字一看就是林寒止的,挺好看的,就是带了点说不出来的懒洋洋的味道,仿佛是怕对方看不清楚,特意描了几遍加粗。
伸手抽过来仔细看看,不意外的看到那幅线条简单的画。
切!他眉毛哪有那么粗!下巴哪有那么方啊!不过,这个人就是他!
他听说像造型师这种工作的人,其实很容易就会得面孔遗忘症的,因为太专注于某个细节,所以见到一个人,过几天再想,可以很准却的用出形容词,可是就想不起来对方具体的长相。
可是臭绵羊把他记得这样清楚!这样几笔就能让别人记出他……
于是慕容大少那颗酸透了的小心肝里突然又加了点甜——变成糖醋的了。
臭绵羊!看大爷见到你怎么收拾你!
林寒止猛的打了个喷嚏,虽然及时侧过脸,但仍然对面前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道了歉。
其实林寒止在法国也不算没名气,向来眼高于顶的“暖”只青睐的造型师,每年三场大秀都不能缺的那技术还能不出色么。
可难得的是这人没什么大牌的脾气,为了达到最默契,所有参与走秀的模特,无论主次,他都认认真真的跟据衣服造型搭配,态度也温和。
林寒止性格好,但认真工作起来也不愿意被打扰到的,雅凯站在一边看衣服有没有最后要修改的,见他顿了一下就插嘴问道:“你连个电话都不打,麻烦会生气的吧!”
“……来了再哄吧。”已经生气了,如果刚才打过去没准直接转头就回去了也说不定,那样更难摆平。
慕容风到秀场的时候,离开秀只有一个小时了。
由于是主人吩咐的,所以司机直接把他带到后台的入口。
和T台上的安静不同,后台到处有人提着裙子或裤角跑来跑去,有负责音乐的唱灯光,甚至还有光着脚从他身边走过的,也不知鞋子去了哪里。
侧面一片画妆镜,灯光打的亮亮的,一个白衬衫的背影正在弯腰化妆。
林寒止。
其实慕容风这次来就是兴师问罪找别扭的。
可他突然在那人背后三四步的地方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