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被眼泪打湿的土地,我就趴在肮脏的地里,看着蚂蚁在我眼泪下悠闲地来来去去。身上似乎被打得渐渐麻木,再没有象开始一样疼。身后的人在数数,也不知道数到几啦。
视线渐渐模糊,我眨眨眼睛,忽然发现眼前完全黑下来。
这么快就天黑?还是太阳已经不见了?
我就这样,把脸挨在黄色的土里,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结果,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这不是我本来的房间,四面的墙壁灰灰黄黄,还有着被烟熏过的痕迹,非常破烂。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
床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连垫子也没有。背上肯定伤得不成样子,把我扶到这里的人算细心,让我趴在床上。脖子扭过去,脸挨在枕头上。
连枕头,也发出一股子霉味。
一切都变了样子,只有一样没有变。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金妹坐在我旁边。
见我醒了,她瞪着红红的兔子眼睛说:“总算醒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能傻傻望着她。或者,那顿可怕的鞭子已经把我给打傻了。
金妹看我睁大眼睛不作声,又叹气:“好不容易刚好了起来,怎么又去惹这么大的祸?你真要把自己的小命送了才好?你这个人啊…..”她说着,居然抹着眼泪嘤嘤哭了起来。
虽然她平时很泼辣,可看见她为我哭成这样,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我张张嘴,想安慰她一两句,没想到嗓子居然干得似乎开裂似的,居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要什么?茶么?”金妹见我嘴唇不断开合,到桌上取了一个茶碗,送到我嘴边。
油腻腻的茶碗,里面的茶和墙壁的眼色差不多。我皱皱眉,不知道是否要把这种东西喝下肚子。
金妹看出我的心思,把茶对着我的嘴一灌:“喝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你的少爷架子。”